乾清宫内,天子朱由检看着李植的奏章,冷哼了一声。
“好个生意人!”
李植狮子大开口,让天子朱由检都忍不住出言嘲讽。
王承恩看了看李植的奏章,啐道:“山东提督官衔,商税,田赋,山东巡抚。这李植干脆自称山东大王罢了。李植赈一次灾,就想把山东裂土分疆啊!”
朱由检摇了摇头,说道:“这李植商贾出身,当真是无利不起早。他这是漫天叫价,等着朕坐地还价。”
王承恩赞道:“皇爷圣明!”他又看了看天子手上的奏章,说道:“不过这津国公有这么多银子?他真的能搞出一千万石粮食来赈灾?若是去南方购买大米,必然造成米价腾贵,恐怕三千万两都未必能买下这一千万石粮食!”
朱由检沉吟说道:“李植这些年言出必行,从未有虚浮夸张的言论。他既然说能救济灾民,朕相信他就一定是有把握的。”顿了顿,朱由检又说道:“若是山东的千万灾民来年能有饭吃,朕心中也舒服许多。”
王承恩拱手说道:“圣上仁德,苍生有福!”
朱由检用手指了指了李植的奏章,说道:“一条一条来看吧。山东提督官衔,是给李植调遣山东、登莱二镇兵马的权力。如果李植有了这个官衔,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在山东各地驻兵,威慑山东一省。”
朱由检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不给他这个官衔,他也实际控制山东的军事了。如今他的虎贲师赖在济南,说出去朝廷都没有颜面,不如顺水推舟让他提督天津、山东二地戎政。”
“皇爷圣明!”
朱由检又看了看奏章,说道:“商税!”
思考了好久,朱由检才问道:“王承恩,李植在天津收商税,岁入多少?”
王承恩拱手说道:“回皇爷,天津的商税大概是一年四十五万两,李植将其中十万两押解到京城,充为皇爷的内帑银。”
朱由检说道:“山东的人口有五个天津大,虽然不如天津富庶,但商税起码有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李植花费几千万两赈灾,不能不给他一点补偿,便让他在山东收商税吧。收个二十年,他赈灾的银子也赚回去了。”
王承恩问道:“圣上,让李植在山东收商税,恐怕文官们会不满。”
朱由检淡淡说道:“让他们不满去,区区商税,他们还翻不了天。”又看了看奏章,朱由检沉声说道:“但这均平田赋,便是朕也做不了主了。”
王承恩拱手说道:“若是让李植在山东向士绅收田赋,投献士绅的小民就要全部离开士绅。一年之内,山东的士绅地主恐怕大多数都要失去田地家产。这可是要山东士绅性命的政策,如果天子允了津国公,恐怕文官们要集体对天子发难。”
朱由检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条,朕也无能为力,不准!”
王承恩说道:“那任命山东巡抚的权力?”
朱由检摇头说道:“那也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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