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权臣,准备交好文官,那李植是不会支持自己了。
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朱由检向文官开战,就会陷入大江南北官员和士绅的围攻。
所以朱由检急需李植的表态。
李植把张光航的奏章合了起来,缓缓说道:“臣以为,如此操作大为不妥。”
听到李植的话,朱由检眼睛一瞪,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他脸上一白,眼睛里已经显现出无奈颓然的情绪。
站在一边的王承恩听到李植的话,一下子激动得满脸血红。他猛地朝李植一指!大声喝道:“李植,你真的想控制朝堂,要做曹阿瞒、贺六浑么?”
朱由检听到王承恩的喝骂,脸上一变,怒声喝道:“闭嘴!王承恩,朕和齐王议事,何时轮到你插嘴?”
王承恩怒瞪着眼睛,却不看天子,而是怒视着李植,仿佛他那瘦小的身躯中满是力量。他往前逼了一步,对着李植说道:“李植,你听清楚了,你若是要做曹阿瞒,我王承恩第一个冲上去刺死你!”
朱由检听到这话,慌张地看了李植一眼,猛地用手在书案上一敲,用极大的声音喝道:“放肆!”
王承恩这才收起了狰狞脸庞,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匍匐不起。
朱由检看着地上的王承恩,眼睛转动,许久都没有说话。
朱由检在担心王承恩的安危。
王承恩说出了这样的狠话,如果李植真的想做权臣控制朝纲,那绝不会放过王承恩。王承恩是朱由检一手从信王府中带出来的亲信,朱由检岂能看着他说出这样自杀一般的言语?
然而王承恩话已出口,水已泼出。
朱由检看着地上的王承恩,闭上了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睁开眼睛,朱由检看向李植,问道:“齐王以为,该如何处理这在朝堂上挥舞拳头的几个大臣呢?”
朱由检听李植说“如此操作大为不妥”,以为李植无疑是要结好文官了。他此时已经不奢望李植杀这七人,所以不再说七人威胁自己这个天子,而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七人要打张光航。
李植再不济,也比江北军的史可法强吧?自己这些年和李植君臣相处甚为融洽,李植至少也要给自己这个天子留点颜面?至少要将这大逆不道的七人降职处理吧?
李植看了看匍匐在地上的王承恩,说道:“圣上误会臣了。”
“臣的意思,不是不处理这七人,而是要处理的,不该只是这七人!”
“臣的意思,是说不该只杀这七人。依臣看来,满朝文武,京城中私通江北军史可法的一千一百六十一名文官武将,皆可杀。”
听到李植的话,地上的王承恩猛地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盯着李植。
朱由检像是听到一声惊雷,轰一下被震呆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将手上的压书石哐当一声掉在了桌上。
他的身子僵在那里,怔怔地盯着李植,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一千…一千?…要杀一千一百六十一名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