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苍泉手下的四大护法,有三位都是他的亲兄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农村乡下恶势力的形成,往往也都是以家庭为单位,以兄弟、亲戚为连接,构成家族势力的核心;然后再靠着宗族关系向外延伸,编织成一张强大的人脉网络。
村西势力的形成,便由此而来。而这种现象不止发生在高王庄,它几乎是大多数农村权力格局的写照。这也是为什么偏远地区的人们,越穷越生、重男轻女的原因之一。儿子生多了,别人就不敢欺负你,孙子再有上七八个,你在村里就可以横着走。
当法律还不够健全,还不足以延伸到最底层老百姓思想的时候,暴力就拥有了最终的解释权,就成了农村社会体系里,金字塔的顶尖。
但于苍泉所构建的权力体系,并非铁板一块。他能够凝聚村西人心的手腕,无非也是靠着利益分配。可一旦出现分配,必然会产生不公;有不公就会有人心存芥蒂,这几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在于苍泉家的堂屋里,除过他的于家三兄弟之外,还有一个外姓人刘端吉。在上一届村委班子里,刘端吉作为于苍泉的副手,可谓肝脑涂地、鞠躬尽瘁。脏活累活他来干,得罪人的事情他出头,可最终分得的利益,却只是边边角角的汤水,大头全让于家一脉给拿去了。
后来于苍泉下台,刘端吉本不想再跟着于家混,可于苍泉次次开会都叫他,且自己家又住在村西这片。迫于环境的压力,他也只能混在老于家的队伍里。
而此刻,于苍泉看着自己的心腹都已悉数到齐,他平举着烟袋,很享受地抽着旱烟。而烟雾缭绕中,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自己又坐回了主任的位子,自己又可以手握大权、指点江山了。
这使得于苍泉内心有些激动,但人老成精的他,并不会把这种激动过于流露在表面。他只是拿腔拿调地用烟袋指着于老四道:那俩毛孩子,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于老四赶紧舔着麻子脸说:还有个屁动静!高原吓得连村委都不敢去了,忙着在家里修房子。王大江嘴上嚷嚷的厉害,其实就是硬充面子,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要是真有胆量,那不早就打上门了?大哥,这俩小王八羔子已经认栽了!
于苍泉忍不住得意地点点头,狡黠的眼神里滑过一丝光亮道:大蒜价格如今已经攀升到两块五了,这个亏咱们村西人又怎能咽的下去啊?!那高原也是心黑,当初竟然只出五毛钱收咱的蒜,他这不是喝咱村民的血,那又是什么?
抢了他狗日的!于老三愣头愣脑地眼红道。
端吉啊,这个事儿你怎么看?于苍泉不露声色地问。
刘端吉这才抬起酒红色的脸颊,稍显犹豫地说:按道理来讲,这一买一卖,当初是人家高原为了帮助村民,才被迫收购的大蒜。所以这个事情,咱们是不是再三思一下?
于苍泉却故作愠怒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被迫的?人家可是大学生,如果大蒜不赚钱,他舍得花那么多钱收购?我跟你说,他就是瞅准了能赚钱,这才骗咱们卖蒜的!
刘端吉可不是愚昧的村民,他可是高王庄为数不多的高中生。当初高原如果不收蒜,村民的大蒜那都得烂在自己手里。所以于苍泉的这个解释,忽悠别人也就罢了,可在刘端吉这里根本解释不通。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端吉也只能附和道:老主任是为了村西人的利益着想,这没错!
那好,现在就各自回去叫人吧。一小时后,集体去村北的冷库运蒜。于苍泉长长舒了口气说。
这个事情是不是得先知会一下高原?不然这不成明抢了吗?刘端吉赶忙劝道。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怎么能算抢?退一万步讲,法还不责众呢,那警察能把咱村西人全抓起来不成?老二已经把冷库的存储费用准备好了,咱给他两倍的存储费,退了他大蒜的钱,不让他吃亏总可以吧?!于苍泉实在看不过眼刘端吉唱反调,要不是他能力高、干活儿麻利,自己早把他踢出核心圈之外了。
还愣着干什么?叫人,动手!于苍泉大手一挥,便下了死命令。
等众人离开之后,于苍泉自然要好生打扮一番。因为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只要村西人抢夺成功,那么整个高王庄的人都会坐不住!而一盘散沙的高王庄,若想拿回自己的高价蒜,他们能靠谁?还不得找老于家来给出头?
如今蒜价已经涨了五倍,试问谁不眼红?他知道高王庄人的德行,一旦牵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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