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在深夜里徘徊着、游荡着,她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脑海里依旧盘旋着,那昔日里的风光无限。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梦总是要醒的,当现实的滚滚洪流袭来时,一切泡影都会被冲击得粉碎。m.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就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呢?最初,我只是不愿看到高原家,过得比自己好。我能挣一份会计工资,能成为高王庄加工带头人,就已经达到这个目的了,我为何又要继续深陷?
春妮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她好歹还有那么一丝忏悔!她想到了自己那勤勤恳恳的丈夫,自结婚以来,丈夫从没为难过她,即便自己游手好闲;她想到了两个懂事的儿子,学习那么好,年年都拿奖状。
她多么想再回归家庭啊!如果一切都没发生,她还是那个穿花袄、梳辫子的村妇,她还能在街头巷尾,跟一帮老娘们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地碎嘴子。
深夜里,她站在东面的土坡上,望着远处那可爱的村庄,这里才是她的家,她的根儿,可这里,却再也容不下她了。
后半夜她摸回了村里,她看到收发站的棚子下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鱼笼,可厂里竟然没派车来拉。所以这只能说明,黄龙网具厂是真摊上事儿了。
她本想看一眼后,就彻底离开;可望着旁边,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红瓦房,她的心又被牵绊住了!里面还住着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啊。
回头警察要是找过来,自己那患有心脏病的丈夫,能否扛得住打击?自己的罪孽,又是否会给孩子带来恶劣的影响?
无限的彷徨过后,她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叩响大门,把丈夫叫了出来。
你去哪儿了?收发站没人记账,村里人都急疯了。丈夫披着衣服,哼哧哼哧埋怨道。
俊林,你赶紧收拾东西,把孩子叫起来,陪我回趟娘家。春妮迫不及待道。
怎么?那头出事了?高俊林弓着腰,被春妮吓得不轻。
路上再说,你赶紧!
说完,春妮就回屋收拾东西,俩儿子也被丈夫叫了起来。
春妮带上所有证件,还有家里的一些散钱,几身换洗的衣服,便骑上了木兰摩托;丈夫不明所以,但还是推着自行车,跟春妮一起带上儿子,彻底消失在了高王庄的黑夜里。
而黄龙网具厂,已经深陷到了官司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黄龙岛的事件一爆发,整个沿海的养殖区,也纷纷递来了诉状。
当然,这是一场打了很久的官司,我们暂且不提。单说孙涛海这边,第二天就派堂弟孙涛江,去高王庄一探究竟,并准备彻底封锁住,高王庄加工站的消息。
厂里的车一来,村里消息传得飞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村民们就聚集到了收发站。
领导,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天的货不来拉,今天又不给送原料,是我们干得不好吗?三婶儿忙探头问。
孙涛江可不是马小磊,他带着一些化学试剂,对收发站的缝线一测试,当场就确定这些线,根本不是潜海的线材。
于是他冷着脸,抓起一摞鱼笼,直接扔到地上说: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缝制鱼笼的线材,为什么不用厂里发的?
这下把所有村民都搞懵了,他们领的就是原厂线材啊?三婶道:大领导,我们的线材,可都是从收发站领的,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孙涛江鼓着额头青筋,用力攥着拳说:线被调包了,这种线材,在市场上连10块钱都不到;我们厂里发的线,那要30多一轴!
我的天爷,大领导,这事儿您得问张春妮会计啊,所有的原料,都是她负责分发的。三婶忙解释说。
张春妮人呢?!孙涛江咬牙问。
昨天下午就没见到人,今天倒好,全家人都不见了,大门锁得死死的。三婶儿没好气道。
孙涛江猜测,这张春妮和马小磊,肯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今马小磊都跑了,这张春妮估计也逃了。不过他今天来的目的,并非找张春妮算账,而是想彻底抹掉,高王庄做加工这件事。
深吸一口气,孙涛江冷脸看着众人道:你们高王庄,使用劣质线材,给渔民带来了严重的经济损失,这笔账该怎么算?
哎哟我天爷,我们懂什么呀?都是你们厂,还有张春妮给我们发的原料;现在闹出了事,可不能赖我们头上!三婶千万个委屈道。
现在张春妮跑了,没有证据了,警察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跟张春妮穿一条裤子,合伙儿坑害我们厂?!孙涛江思维缜密地反驳。
老天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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