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呢。”袁萧还在挠头,“我脑补的这个哭戏吧,它没那么突出,但还是得有,就是那种特殊的……啊啊啊我在说啥。”
他以头撞桌。
倒不是袁萧的文字功底不够,只是编剧和导演的视角及用词完全是两码事,有些画面明明就在脑子里,却怎么也描述不出来。
秦绝摸着下巴沉吟。
“没事,时间还够,再想想。”
“嗯。”
袁萧点头。
剧本里其实已有一场定好的哭戏,安排给了于青,这还是小姑娘主动要求的,想找一些突破。
如果最后只是让秦绝和于青这对兄妹对着哭,那就太没意思了。
正说着,敲门声传来,赵婉轩这次起大早出了门,总算没有迟到。
她拢了拢耳畔的碎发,朝着两人笑了笑。
“演员来了,开工。”
袁萧笑道。
没在会议室里的乔远苏等人早就去忙工作了,拍摄相关的布置还是越早越好,迟则生变。
他们这组之前除了导演孟新宁以外,还签约走了一个化妆师,好在有节目组的助手,没让邬盎太手忙脚乱。
秦绝的妆面化得有点久,在人像方面邬盎毕竟不如古文松,等她从换衣间里出来时,其他人已经在摄影棚了。
“抱歉,晚了。”
秦绝抵达时,身边还跟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邬盎。
“没事没事,正好赵老师的单人部分刚拍完。”
这点统筹规划的能力袁萧还是有的,也幸好他们是小剧组,临时的细微调动不会产生太大的麻烦。
“嗯。”
秦绝应了一声,迅速收敛了表情,刻意化得沧桑的脸上呈现出一副平静中带着些许喜悦的神色。
这个神情配着他身上的囚服,显得异常怪异,还有一丝疯狂。
今天要拍摄的是女律师赵婉轩与犯人“琴”的会面。
巧的是,“琴”也是一位旁人眼里的变态杀人犯。
……
“收工!”
袁萧松了口气,赵婉轩虽然急急忙忙地赶场子,表演倒是没落下,台词方面明显用了心,不说演得有多么好,过得去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连个导演都没有,要求实在不能太高。
“今天没有我的场次了是吗?”赵婉轩确认了一下,立刻双手合十鞠了两躬,匆匆走了。
秦绝从角色中脱离,动了动脖子,走过来和袁萧一起看回放。
“这个地方补一个特写更好。”她说。
“是啊,但档期……”袁萧道。
“嗯。”秦绝拍了拍他,“拍戏是这样的。”
即使是拍摄短剧片段,演员如赵婉轩还要各种赶场,那些大制作、大阵容的剧组就更不用说。
很多时候,不是导演不想补救,而是主演的演员同时接了许多通告和戏约,这场拍完立马去下一场,连再补几条都不肯,强行“一条过”。
受制于制片商和艺人公司的导演说不动那些“大咖”演员,看着槽点满满又不充足的素材,也只能用配音、剪辑等后期方式拼命挽救。
种种因素之下,剧也成了烂剧,上映后仅能凭借演员的流量营销博些名气。
这样的模式,反倒让这些态度一般的演员有底气耀武扬威,路人的不屑和粉丝的不满则由导演等主创班底照单全收,两头受罪。
类似的事情反复循环,便造成了龙国文娱市场上流水线低质量作品不断泛滥,群众精神层面的营养不够,于是审美下沉,进一步扼杀了高质量作品生存的空间。
想要打破这个闭环,只能尽可能地做到最好。
好在第四轮的作品里,赵婉轩只是个引子,戏份不重。
袁萧叹了口气:“秦老师,拜托了。”
“分内之事。”
秦绝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