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演员秦绝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朱子疏提到的问题都很尖锐,像剧中的秦绝,在当代通常都是被同情的那一个,假若有人骂他太傻,太轻信别人,这么惨也活该,那么立刻也会有另一批人过来反驳,嚷嚷着“不要受害者有罪论了,难道不应该骂罗含章和林父吗”。
秦绝甚至有点感慨,因为这样的争论是和平年代才会有的困扰。
只有当社会秩序还完好稳定时,人们才能够与受害者共情,站在他们的立场思考问题。
可放在末世里,现实的法则就是这么残忍。
一场战斗之后同伴递给你一瓶水,说“累了吧,快歇歇”,有的人笑笑推回去了,有的人心头一暖,接过喝了,然后被毒死了。
找谁说理?
又哪里有理?
在那样的环境下,人性中的恶意被放大到了极致,“受害者有罪论”成了唯一的基调。
如果你天真,你傻,那你就是活该。
那时能把后背互相交给对方的,都是罕见中的罕见,分外难得。
秦绝微微吐了口气,对《空碑》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也对如今的和谐社会更多了一份敬畏与珍惜。
唯有秩序与文明安然存在,人们才能相对安心地生存下去。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每个人都是弱势群体”。
今天还高高在上的人,第二天可能就会破产。
换而言之,每一份对弱小者的温柔,也都是对我们自己的温柔。
短暂地出神了一小会儿,秦绝将注意力放回朱子疏身上。
他在细致的点评后,给出了《娱乐实习生》自录制开始至今的第一个满分。
作品满分,编剧袁萧的个人分数也是满分。
“文化艺术的深度与内涵,是无论何时都不应当摒弃的东西。”朱子疏认真道,“上一轮,《父与子》以搞笑反讽已经开了个好头,这一轮,你们的《空碑》同样让我看到了深度文娱复兴的可能性。”
“残酷吗?残酷。致郁吗?致郁。但不说、不听、不看,不代表问题就不存在。”
他着重看向了袁萧与方友文。
“我们需要这样的作品。
“在虚幻的美好与圆满之中敲响警钟,叫醒更多沉溺在‘娱乐至死’环境中的人。”
思考使人成为“高级动物”,思考使人成为人。
而优秀出色的文娱作品,正是点燃这份思考的烛苗。
人类生生不息,思想的火花永不熄灭。
在林宇钦合适又妥帖的控场中,朱子疏感慨几秒,有了关于新关键词的灵感。
落笔后,他无意间瞄见了曾欣慧琴信纸上的内容,不自觉露出一点微妙的笑意。
《娱乐实习生》这档综艺节目,终于逐渐揭开了它的真面目。
高标准、高要求。
然后静待高质量的作品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