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轻轻一拽小铁环,这只手臂顿时被瓷偶的手卡住,来了个“吓你一跳”的设置。
“总不会开一次机关废一只手。”吐了个槽,秦绝静等了三秒,伴着一阵砖石剐蹭地面的声音,瓷偶将她的手放开了。
“嚯……”
沪菜馆后院的一面砖墙转了九十度,露出了一处通往地下的台阶。
秦绝乐了,抽回手顺着台阶走下去。
甬道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走了十几阶,头顶后方的砖墙移动着合上了,环境漆黑。
又一瞬,前方腾地燃起一簇火苗来,是个古老的火把,固定在一扇门的旁边。
门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客人,您要点些什么?”
“肉。”
秦绝脸上还挂着笑容,懒洋洋地回答。
“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向里打开,暗橙色的灯光霎时涌了出来。
秦绝鼓着掌走进去,里面宽敞开阔,进门左手边摆着一个吧台,壁灯照着对面墙上的老照片,再往里是一角舞台,旁边乐器错落有致地放着,上方不远处有一个个系着红绳的玻璃瓶垂落,将人的视线延伸到那棵逼真的大树上。
大树旁绕着一圈木质楼梯,直通二楼。
“棒极了。”
秦绝转头对着刚才发出询问声的人笑道。
这人留着让人亲切的大胡子,身材微胖,说起话来有一股百老汇的歌剧腔调。
“感谢您的赞赏,客人。”
“Zayde,你呢?”秦绝问。
“大家都叫我大胡子保罗。”保罗笑呵呵地回答,“我是这里的调酒师兼老板。”
他打了个响指,空无一物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支纤细漂亮的高脚杯。
“欢迎来到魔术酒吧——‘老砖墙’。”
保罗微笑着将高脚杯放在吧台上,单手按胸向着秦绝欠了欠身。
“Z先生,我慷慨的主人请您一杯鸡尾酒。”
“不错的欢迎仪式。”秦绝眼里满是笑意,拉开吧台前的单人高脚凳坐了下来,“但我猜他一定说了什么附加条件。”
大胡子保罗带着与厨师瓷偶脸上十分相似的亲切笑容,转身去取调酒器和量酒杯。
“主人说,他很乐意看到这里出现一位驻唱歌手。”他笑着拿出冰桶,“每一曲的工钱是一杯酒。”
秦绝单手撑着头,止不住地笑。
“真有他的。”她笑出了声,“祝他终有一天能怀抱着音乐死去。”
保罗露出一个畅快的笑容。
“一份令人感动的祝福!”
他边仔细清洗着双手边说道,接着娴熟而灵活地把玩起了酒瓶与酒杯。
秦绝放松地趴在触感微温的吧台上,眯起眼发出声喟叹。
搞笑的谜题,私密的环境,柔和的橘光,酒与音乐。
弗兰迪·冯疯狂而浪漫的人生。
“全球各地还有更多的‘老砖墙’吗?”秦绝懒懒地问道。
保罗在调酒的间隙里笑着回答:
“可能是‘老砖墙’,也可能是‘蓝药’、‘临时约会’、‘流浪者’或是‘魔韵’。”
“有趣的名字们。”
秦绝笑道。
在有限的空间和时间里,打造出一间间连锁的魔术音乐酒吧。
这家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地下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