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自己的倒影,突地咧嘴笑了笑。
都不是啊。
坚持到现在的原因……是逐渐在努力的过程中发现,“表演”这件事真的很有趣。
做演员,真的很有趣。
越是把自己沉进形形色色的角色中,越是能清醒地意识到何为真正的自己。
不适合又如何?被抵触又如何?
从来没有任何一条时空与人文的规则摆在那,明晃晃地对她说——“你,秦绝,不属于这里”。
即使有,那又能怎样?
我就是回来了,我就是站在这里,活在这里。
有事业,有朋友,有我愿意为之努力的东西。
能挖掘出一部分本真的自我,将其自然地融入到饰演的角色当中,这分明是一种进步,说明自己摸到了“表演”的门槛。
“本色出演,不是演你自己,而是你将自己与角色相似的地方拿出来,再从这些地方努力催眠自身,从而去无限地贴近角色的灵魂。”
岑易飞讯里的一段语音响在耳边。
秦绝撩了一把湿发,手扶在额侧垂眼笑了笑。
有什么好矫情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意识到了自己真实的性别后,她并不排斥,甚至很开心能够拥有这些感性的部分。
那些细腻的、敏感的、善良的、易于共情的特质,柔软而美好,构成了秦绝的人性。
让她成为一个强大而精彩的女人。
……
“贺导,这里的搏斗能多一个细节吗?”
次日上午,一身灰色睡衣的秦绝赤脚站在地板上,一只手握着对手演员的小臂,转头对贺栩道。
“说说。”
贺栩微一点头,乐于听她的想法。
“众所周知,莫森没那么大劲儿。”秦绝笑了笑,以掰手腕的方式握住了饰演巡警的群演的手,猛一用力,和这位演员打了个五五开,对面反应过来后,她便渐渐落于下风。
拍摄之前秦绝就与他像模像样地来了一场摔跤,摸清了他力气如何,调整好了作战服内的电压。
“而且,莫森也不是一个有经验的杀人者。”
汤廷在不远处幽幽地看着她。
都杀了好几个人了,还叫没经验?
“这里的经验,指的是足够的格斗技巧、明确知道‘自己正在杀人’的心态。”秦绝补充解释道,“而莫森,充其量只是个力气不大的普通人罢了,只不过跟别人比起来,他真的敢杀人。”
“所以我觉得,这里和巡警的厮打可以适当拉长,中间加入一些意外。比如……”
秦绝说着轻轻在对戏演员身上比划,对方配合地与她推拉起来。
“莫森要拿厨刀捅人,而警察握住他的手腕来抵挡,接着——”
咣当!
啪!
秦绝故意脚下一滑,让饰演巡警的演员和她一起扑在地上,倒地时顺手托了他一把,自己摔得实在。
这一摔,道具刀便被甩了出去,落在秦绝身后不远处。
她迅速翻身,直接跪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捡起刀后站起身来,三两步朝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配角演员扑上去。
两人又回到熟悉的角力。
“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