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旁边有洒水车,且是夜戏,不方便有额外的镜头,万一不小心拍到反光就会穿帮,所以,之前都在拍摄花絮的老谢并不在这里,换句话说,刚才秦绝把他拎过来塞车里的这一幕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的音像资料。
除了在场的人和当事人亲眼所见,根本没有人知道。
饰演何冶的演员小心翼翼地在暖和的车里轻轻蹦了两三下,感觉体温好得差不多了,就赶紧打开车门下去。
秦绝正抱着双臂默默站在门的侧边,听到动静抬眼望了望。
“回来。”
她眉头一皱。
“啊、呃?”
那演员刚迈下一只脚,正打算给她鞠躬道谢,听见这话大脑有些短路。
秦绝用看三岁小孩的目光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微妙地叹了口气,又伸出一只手,把他薅回了车里。
群演:???
“你没动药?”
秦绝眼神一掠,就看得出来这人到底动过多少东西,除了小桌板上留了个喷剂底部的圆圈印子外,根本没什么别的痕迹。
“这个,这个……”
何冶的演员无措地搓着手,他总不能说太贵了,他不敢用吧。
“衣服脱了。”
秦绝翻了个白眼,不由分说把人按着,熟门熟路地拨开医药箱上的搭扣,拿出喷剂、药膏、分格小冰袋、绑带等各种东西。
“不是不是,秦老师,那什么——”
这阵仗吓得那人差点条件反射地想蹬腿。
“我力气比一般人大,刚才下手有点重了,你不好好处理,明天能肿成人体香肠。”
秦绝面无表情,人是她打的,敢做就要敢当,该负责就负责。
“别动。”
见按住的人还在挣扎,秦绝神情瞬间转冷。
“……好、好的。”
饰演何冶的演员在气场压迫下安静如鸡,看着秦绝拿起那瓶死贵死贵的外国喷剂不要钱似的一通按,感觉心脏直抽抽。
好痛,真的好痛,这都是钱啊!
秦绝才不管他眼含泪花是为了什么,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伤处,打绷带的手法相当漂亮。
“谢谢秦哥。”何冶的演员主动自降一辈,要不是秦绝太年轻,他都想直接喊爸爸了,“谢谢谢谢。”
“没事,毕竟是我下手的。”
秦绝平静回答,“好了,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点,别抻到了。”
“哎,好好。”
这演员用力点头,快下车之前,犹豫了下转过头来,“那个!”
“嗯?”
捧着保温杯的秦绝转头看他。
“秦哥,我……我叫尤广诚!尤其的尤,广场的广,真诚的诚。”
秦绝看了看他的脸,轻轻颔首。
“嗯,我记住了。”
尤广诚莫名燃起一股被人肯定的感动,用力眨了眨眼睛,下了车面对着秦绝鞠了一躬。
“秦哥拍摄加油!”
“好。”
秦绝含笑挥了挥手。
这小伙,人如其名,是挺真诚。
车内的东西能不碰的都没碰,某些贵重物品没缺斤少两不说,一丝挪动的印记都看不到。
踏踏实实手脚干净的人,她也乐意赤诚以待。
“阿爸……”
车内没有其他人,森染的小奶音从手机里响起。
“你不要再散发魅力惹!后宫又加一了!”
喝着茶的秦绝呆愣两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