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办身份证得等五个工作日,和去时一样,秦绝回程时也刷了身份证明临时码。
这是一种可以在手机上通过面部和声纹识别,确定身份信息,从而临时生成身份证明二维码的便民程序,由秦一科技研发,主要针对于身份证临时丢失的紧急情况,比如乘坐大型公共交通工具、向公司或组织提交身份证扫描件等等。
虽然考虑到社会信用体系,规定每个人五年内只能使用三次,但自推出以来仍广受好评。
秦绝这次往返就用掉了两次额度,在路上已经收到了短信提示,好在接下来无需返回连城,秦绝自己不急,蒋舒明也乐意让她多呆在剧组,拍摄上有什么调整也方便。
回到沈城时才下午三点,秦绝草草吃了饭,就舒展手脚向影视基地的方向慢跑过去,权当锻炼。
跑到三分之二时,她停下去街边小卖部买了瓶水,小卖部的老板叼着烟,秦绝闻着烟味有些口干,心知是这具身体的烟瘾犯了,微一皱眉。
她那时性别认知模糊,在寻求自我肯定和青春期叛逆的双重因素下学着抽烟,试图变得更像个男人。但顾忌父母和老师,烟瘾不重,一周顶多一根。
后来到了末世,这个坏习惯就改掉了。
人身上的气味很容易暴露,加上秦绝身边又有个比江秋月更像她亲妈的军师,要说秦绝跟她对象嗅觉跟军犬似的,那军师就是超级军猫,秦绝在兵营转一圈,他都能闻得出来这烟味是从别人身上沾到的,还是秦绝自己抽的。
秦绝这辈子没几个人对她真心实意地好过,对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最没辙,便乖乖听话把烟戒了。
“云烟白沙红塔山,来哪包?”小卖部老板喷着烟问。
秦绝的眼神在各种烟上转了一圈,最后指了指边上货架的pocky。
“来那包,谢谢。”
老板:???
两分钟后,秦绝站在路边,拆开pocky外包装盒,撕开塑料袋一角,手捏着外盒下部一扬一抖,一根pocky就完美地抖了出来。
秦绝低头去叼,动作非常潇洒地……卡住了。
好吧,pocky比烟长多了,她早该知道的。
耍帅失败,秦绝咔嚓咬掉一半,在嘴里嚼嚼嚼,剩下一半长度就很合适,一甩一叼,偶尔用食指和中指夹下去,吐口气,当代云抽烟,非常机智。
岑易下了戏,看见的就是秦绝站在片场最边缘,嘴里含着根细棒。
“岑哥。”
秦绝看见他拍摄告一段落了,就走过来。
想了想,从兜里掏出还剩不少的pocky盒,娴熟地抖了抖:“岑哥来一根吗?”
“不了,有孩子就戒了。”
岑易摆手。
秦绝把盒子往前一送。
“真的不了,我……啊这。”
递到了光源下,岑易才看见是盒零食,哭笑不得。
“你这是?”
秦绝下嘴唇一呶,pocky晃了晃:“多种口味戒烟棒。厉害吧?”
岑易听得直笑:“厉害,来来,我也抽一根。”
一大一小就蹲在片场角落,抽pocky。
过了几分钟,齐清远结束了他那条,走出来。
“清远啊,过来。”岑易挥手。
“创造无烟环境,从我做起。”秦绝递盒子。
半分钟后,三个人蹲在片场角落,抽pocky。
蒋舒明检查完镜头回头一瞅,刚想说什么,发觉不对,眯了眯眼睛,才看见秦绝嘴里的“烟”还裹着巧克力呢,差点打翻保温杯。
“哎那谁,快点,这段花絮不能放过。”
蒋舒明笑得不行。
“在拍了。”现在有空闲的工作人员在旁边憋笑憋好久了。
岑易圈子里老油条了,多会接梗,两指掐着pocky,望向远方,目光沧桑深沉。
“想当年,我,季声,还是一个普通小片警。却没曾想,就是身边这两个人,改变了我的命运……你俩倒是配合一下啊!”
秦绝和齐清远同时抬头,转头,嘴里还有pocky:“唔?”
“唉,两个面瘫,带不动带不动。”
岑易一手扶额,摇头大叹。
周围笑成一片。
《囚笼》剧组有官方V博,时不时发些剧照、拍摄花絮,蒋舒明让负责运营官V的把这段发上去,适当营营业。
这段也就在笑声中揭过,短暂休息后,岑易接着拍摄,秦绝在边上看着,学习经验。
她发现岑易很会带戏。
岑易是一个非常抠细节的演员,他会在表演前和导演反复确认角色情感和心理,细致到该有什么样的小动作和微表情。
他即兴表演的部分很少,虽然缺少了一些灵活性,但整个人就像是从分镜本里走出去一样,光是在旁看着就能被他带进剧情中。
影视作品的拍摄中,场次和剧情顺序是不一样的。此时岑易演的是故事中期,主角季声在一个又一个案件中解开当年犯罪组织的旧事,在纷杂的线索里寻找真相和赤那的行踪。
这场戏,就是他与一位老戏骨在监狱谈话室的你来我往。
两人相互试探,不着痕迹地从对方细微的反应中推测各自的目的,表面上一派和气,实则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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