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这位教授是一个关系户。
但他却曾是最年轻的天才,在二十岁的时候他就成为了三阶法师。
问题是,这位教授的脾性与风评不是很好,尤其喜欢未成年。
所以学院给了赫妮一份选择,要不要为这位教授工作。
赫妮的老师曾教过她,人生处处是选择。
只是当时的赫妮没有了选择。
如果不工作的话,学院就会将她赶出去。
那就试试吧。
他喜欢的是未成年,赫妮觉得自己成年了。
对方肯定不会喜欢她的。
而且对方也不可能喜欢她,她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赫妮仔细整理了书籍。
甚至为了给对方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她提前到达法师塔,亲手打扫了办公室。
她在镜前站定,不断练习着迎接新教授的礼节。
“你好?不不,我得用敬语。”
“您好?笑容,要有笑容。”
她不断的提醒自己:
“不要紧张,深呼吸,赫妮,你一定能做到。”
这份工作对她来说,不仅是一个继续留在学院的机会,更是对未来的一种承诺。
为此,她必须要保证合适的姿态。
哪怕这份选择可能是错误的。
可是一旦选择。
就必须全心全意、认真对待。
终于,检验的时刻到了。
当传送阵在她面前缓缓亮起,光芒中透露出即将到来的人物。
赫妮深吸一口气,尽管心中仍旧紧张不己。
还是定睛望向那道光芒,目睹一位身披漆黑风衣的背影。
赫妮鼓足了勇气,说出了那句——
她自认为一辈子不会后悔的招呼。
“您就是维克托先生?”
“我……我是赫妮,您的助教。”
……
维克托深信不疑,他所念出的是那个恶魔的真名。
他对每一个恶魔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
深知念出恶魔真名的力量,可以让他强制与恶魔进行交易,获得对它的绝对控制权。
然而,当他念出色欲恶魔的真名,他并未获得交易的控制权。
反而意外地接触到了赫妮的记忆。
从她有意识起,首至成为魔法学院的助教。
她的生活十分单调,甚至这些记忆里有八成都是她在学习魔法知识的画面。
维克托并没有在这些记忆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唯一可能有用的,大概就是……
“这些记忆,证明了从我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就是‘赫妮’。”
随着这句话落下,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出现在他身旁。
而刚一出现,赫妮的目光就己经看向了他。
似乎,只要她的视线里有他在,赫妮的眼睛就容不下其他任何存在。
一个身影就能够把她所有的视线填满。
“我想对您说的是,我只有一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从一开始我就告诉您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或许是因为维克托叫另一个名字的原因。
她不理解。
明明她竭尽全力表达着自己的爱意,不惜一切的想要将自身奉献给自己最爱的人。
可这份满溢而出的爱恋,却被对方以另一种方式拒绝。
念出恶魔真名,意味着拥有者可以获得对方的绝对主动权。
但是……
“为什么?”
此刻,这份声音带上了些许的心碎,
带上了她伤心过度的颤抖,
就像是破碎散开的水晶一片一片剥落向了大地,弹起纷乱的回响,
而这一道道细微的回声,又让这支即将支离破碎的水晶抖动不停。
明明这片世界如此辽阔,可它不愿容纳一株飘荡游离的水晶花朵,
“明明你不用真名,我也一样愿意被您控制……”
赫妮的手掌紧贴在胸口,指尖轻轻交缠,紧紧握在一起。
正如她曾言,哪怕维克托沉默不语。
仅需一个轻微的眼神,一个简短的指令。
她都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做出一切。
因为她是赫妮。
“赫妮的一切,全都是您赐予的。”
这一次,她的声音夹带着颤抖的哭腔。
仿佛悲伤的潮水在她喉咙中凝结成冰冷的晶体,堵塞了她的声音,让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刺骨的痛楚。
那些记忆只是在告诉维克托。
她的生命线,紧紧地绑定在维克托身上。
她之所以还是赫妮,全因为维克托的存在。
他赋予了她新的生活,带给她得以脱离绝望边缘的救赎。
若无维克托,她或许早己在冷漠的街头饿死。
因为她只有一身魔法知识,而没有半点魔力。
除此之外,赫妮无处可去。
至此,也就没有了名为“赫妮”的色欲恶魔。
“所以,请不要拒绝赫妮。”
赫妮重新抬起的面庞,微微沉下的眉头里透露着祈求,不甘和悲伤。
急促的呼吸像是在诉说着她即将落泪,像是一个不想被人抛弃的迷路孩童,娇弱可怜。
“没有您,赫妮就失去了所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