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动,咽了下口水,“你不吃不喝不睡,在路边停了两年?”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看了看,这才明白过来。
“是这辆车……当我在城市里见到这辆车的时候,整个人就像着魔了一样……”
“这辆车有什么古怪吗?”齐夏问道。
“这就是我在现实世界里赖以为生的工具啊!我怎么可能在这里见到这辆车……”许流年猛然回过头,这才发现齐夏那沾满血迹的衣服,“你受伤了?”
“没事……”齐夏摇摇头,“这伤不要紧……你现在清醒了吗?”
许流年双手颤抖的查看着齐夏的伤势,这才发现伤口表面已经被人粗暴的处理过,整片血肉被高温烫烂,虽然止住了血,但是烧伤痕迹非常重。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若不赶紧找到药品的话……”说完她就哽咽了一下,“我差点忘了,这里根本不可能有药品……”
“是的,这里根本不具备让我们生存下去的条件。”齐夏失落的望着远方,“许流年,我活不久了,你最后能帮我个忙吗?”
“你、你说。”
“继续往前开。”齐夏说道,“我想逃出这里,想要看看这座城市的边缘。”
许流年有些悲伤的看了看齐夏,知道他现在能保持清醒基本上算是个奇迹了。
“好,我带你去城市边缘,你要撑住。”
她再次挂上了档,颤颤巍巍的将车子重新启动。
齐夏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渐渐倒退的风景。
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感觉喉咙中有什么东西正压着自己的气管,呼吸极为困难。
生命即将进入倒计时的时候,齐夏看到的不是走马灯,而是那些破败的、飞速后退的高楼。
记得那一天,自己也是坐上一辆出租车,义无反顾的奔往另一座城市。
他本以为再次回到家乡的时候,自己和余念安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可没想到……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许流年将车子开得飞快,齐夏用力的咬着自己的舌头来让意识保持清醒。
没多久的功夫,他的嘴里就含满了鲜血,随后打开车窗,将一大口血水吐了出去。
“你、你没事吧?”许流年着急的问道。
“没事。”齐夏擦了擦嘴,轻声说道,“我现在感觉很好,不需要为「活着」发愁,这些天从未感觉如此放松过。”
二人在沉默中飞速前进,车子又开了将近半个小时。
“喂……你还活着吗?”许流年降低了车速,伸出右手不断的摇晃齐夏,“我们到达城市的边缘了,你要怎么逃出去?”
齐夏用尽全身力气回过头睁开眼,努力的看着前方,几秒之后,他的瞳孔渐渐放大了。
眼前正是一个高速公路收费口,上面的指示牌已经锈迹斑斑,分辨不出字迹了。
顺着高速公路的收费口看去,一条条宽阔的公路向前铺陈着。
道路四通八达,绵延不绝。
很远很远的地方,更是有其他的高楼若隐若现。
“原来这里根本没有边缘……”齐夏嘴唇微微一动,再次被眼前的景象击垮了。
「人羊」曾经的话语在齐夏耳边缓缓响起:“我们比「宗教」恢弘的多,我们有一个世界!”
是啊,如果这里根本不是一座城,而是一个世界的话,要怎么逃出去?
“我们接下来去哪?”
许流年回头看向齐夏,却发现他毫无生机的躺在了座位上。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不解、一丝怨恨、一丝不甘,甚至到死都没有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