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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水根却有点看不下去了,急忙走过去说:“你……你别这样,这大冬天的别跪在地上……唉!你这孩子,又何苦呢?”
朱经理打蛇随棍上,咧嘴说:“叔!都是我瞎了狗眼,我不应该让您老人家,这么冷的天还干活,更不应该诬陷您是小偷,是我错了,您可千万别怪我啊……”
刘水根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见朱经理满脸是血的跪在地上,他的心早就软下来了。
他转头看向刘浮生:“浮生,你看这……”
刘浮生轻吁了一口气:“爸,咱们回家吧。”
一个耳光以及冯、朱两人的如此丑态,已经足够了,刘浮生现在的身份,已然没必要和他们当面计较。
“行!等我结了工钱,咱们就回家!”刘水根点了点头。
还没等他开口,朱经理便慌忙的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百元大钞:“叔!这是您的工钱!您看看这些够不够!”
冯国栋也反应过来,只是他兜里没钱,犹豫着说:“还、还有我的!刚才叔叔在我的院子里干活,我也要给工钱!媳妇,快把钱拿出来!”
整个院子里瞬间就乱了套。
刘水根都有点发懵了,张着两手直咂嘴:“用不了那么多,用不了那么多!我就干了不到十天的活儿,说好的一天三十,真用不了那么多……还有冯所长,你也不用拿钱了,坑我也没刨出来,不用给钱……诶呀,你们这是干啥……”
一通凌乱之后,刘水根最后从朱经理那拿了三百块钱的工钱,冯国栋的钱一分都没要,随后就和刘浮生一起离开了院子。
临走时,刘浮生冷冷的看了眼冯国栋的这栋别墅,淡淡说:“冯所长连别墅都住上了,看起来当所长的工资,要比我这个县长,那是高多了啊!”
刚要松一口气的冯国栋闻言,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这句话可太狠了!要是传出去,他别说继续当所长,怕是看守所里都得给他预留一个位置!
刘浮生和父亲走了,别墅院子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朱经理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脑袋上的伤口,哭咧咧的对冯国栋说:“冯所!我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乡下来的临时工,会是县长的老子啊……”
“滚!你们都他妈的,给我滚!”冯国栋气得,恨不得一镐头把朱经理给刨死!这他妈的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朱经理吓得一哆嗦,试探着问:“那您这树……还种吗?”
“种你妈呀,我还不够倒霉吗!”
轰隆!
冯国栋这话刚说完,货车上绑着的那株大梅树,突然晃动着砸在地上,把他们家院门都给砸歪了!
“我家老娘们儿的乌鸦嘴,还真应验了啊……”冯国栋在寒风里哆嗦了一下,失魂落魄的喃喃说道。
……
此刻,刘浮生和父亲刘水根,已经上了停在小区外面的车。
汽车缓缓发动,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刘水根坐在车上,笑得已经合不拢嘴:“浮生!你小子出息大了!刚才那可是派出所的所长啊!那么大的官,见了你都吓得跟什么一样!你爹我这辈子,连乡长都没见过,却没想到,我儿子竟然当了县长!我们老刘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刘浮生掀了掀嘴角:“爸,有些事,不在于官职的大小。县长也好,市长也罢,再大的官,也吓不住堂堂正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