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屠卬讪笑一声。
将陈二牛放在地上,这才做出一副慷慨模样,两手摊开道:“大哥,来吧!”
来吧。
自然不是来如何。
他上次见过‘大哥’意识寄托陈知安,可谓是轻车熟路。
这是要交出身体控制权的意思。
“不用....”
只见黑暗之中浮现一道模糊身影。
那道身影有迷雾遮身,看不清面容,身上穿着一件旧袄,温和道:“祂的目光,落不到这里。”
他站在黑暗中,身上没有半点道韵流转,就像一个普通的读书人。
可随着他现身。
那些如蛇信嘶鸣的诡异物质却仿佛见到了莫大恐怖。
如潮水般向远处退去。
屠卬看着这一幕,满脸兴奋道:“大哥...你踏入大道尽头了?”
那道身影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转身走向被屠卬随手丢在地上的陈二牛身旁,无声默默道:“知白见过爷爷。”
随即他目光又落向远处。
朝那负手立在黑暗中的白衣女子长揖行礼。
那白衣女子神色凝重地看着这道迷雾遮身的身影,不知为何竟生出了些亲近感,随即心头大震,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大哥...您这是?”
屠卬满脸懵逼地看着这一幕。
大哥谦逊有礼,温文如玉他是知道的。
可是有必要对那个女人这么恭敬么,长揖及地,这是晚辈对长辈行的大礼,这世上谁有资格做自己大哥的长辈,更何况还是一个禁区异族...
“没事...”
陈知白转过身来,看着屠卬温和道:“前辈,你有没有感觉到神念变得有些厚重,思绪如混沌,诸多杂乱念头起伏,却又始终寻不到根由,好似无根浮萍,不受自己控制?”
屠卬脸色微黑,有心反驳。
可是迎着陈知白那双温和眼睛,他竟没办法撒谎,只好垂头丧气老老实实道:“大哥先前长揖行礼时,我想用生死矛在你屁股上来一枪,又想把陈老哥架在火上烤,现在我想剥自己衣服!”
“果然是被诡异侵蚀。”
陈知白眉头微皱,目光忽然落向北方,缓缓道:“看来必须去一趟才行了!”
“去哪里?”
屠卬疑惑问道。
“禁区!”
陈知白道:“真正的禁区。”
“真正的禁区?”
陈知白没有回答,只是叹息一声后,转身走入了黑暗之中。
随着他脚步踏出,身前的黑暗如潮水般疯狂退走。
他行走黑暗。
就像一盏明灯!
屠卬震惊看着那并不算高大的背影。
只觉壮阔如天地。
又如蚍蜉见青天。
直到黑暗再次重新笼罩大地。
他才嘿嘿傻笑道:“不愧是能和上苍坐而论道的存在,连诡异都不敢沾染他分毫,嘿嘿,贼他娘的,老娘这条大腿抱对了!”
......
陈知白在黑暗中穿行许久。
在一处悬崖止住脚步。
悬崖边上,肃穆立着一口通体黑色的棺材。
那口棺材横戈悬崖,屹立风中,在黑暗中并不显眼。
唯独棺椁上刻着的十八道身影栩栩如生。
他们身披猩红帝袍,双眸中散发着冰冷杀意,面朝东方,似乎是在拱卫着什么。
虽只是勾勒出来的画像。
却仿佛蕴含了无穷伟力,煞气冲天!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必然会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那十八道身影,正是当初追随太虚大帝铸人族长城的十八尊准帝。
因为用来替他们作画的,是帝血。
更让人震惊的是。
哪怕过去了五十万年,棺材内依旧有帝血在缓缓溢出。
而棺材天盖处,生着一株小茶树。
它扎根棺材之上,任由寒风刮过岿然不动。
在黑暗中孤独生长,熠熠生辉。
就像是代替某位大帝,在孤独地镇守着禁区...
“见过太虚大帝,见过人族诸位先贤...”
陈知白站在悬崖上,微微躬身行礼,随后又看向另一边。
那黑暗之中,有一道魁梧身影盘膝而坐,横眉如刀,虽双眸紧闭早已死去,可身上杀意犹存。
他身上爬满了裂纹,生前想必经历了无数血战。
连帝体都被打碎。
那棺材上流淌的鲜红帝血,也是属于他。
他临死前帝血染棺。
唤醒太虚大帝的悟道树,终于将禁区镇压。
此人。
正是万年前独自走入禁区的荒古大帝。
他在大荒落没时代崛起。
身后无人。
只身一人坐镇禁区。
以一己之力,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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