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铁矿的管事皆是一愣。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对燕西寻的态度可足够的谦和了,对方非但不买账就算了,竟然还当众质问起了他们欺辱一个小小士兵的理由?
区区一名士兵有朝廷所需的铁矿重要吗?
朝廷还想不想从十方铁矿得到铁了?
牵着狗的男人眼底闪过了一抹寒意,显然,他是这十人之中的主心骨。
他沉住气,笑呵呵的道,“我等听闻九千岁才刚刚回朝,应当是还不知道我十人的身份,这样吧,我给九千岁做个介绍,我乃廖文杰,是十方铁矿的管事之一,这九位则是掌管其他铁矿的管事。”
他原本还心存侥幸,认为燕西寻宁愿得罪他们,也要为一个小小的士兵出气,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所以,此刻亮出身份,就是要燕西寻知道,他们,与那名小小的士兵,孰轻孰重!
他相信,朝廷急缺铁来铸造军需,燕西寻绝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得罪他们!
被欺辱的那名士兵嘴唇紧抿,满眼愤怒,却不得发作,他心中明白,在朝廷大事面前,他贱如蝼蚁!
方才,九千岁之所以要为他出气,极有可能是不知道这十人的身份,而现在,九千岁哪怕是为了朝廷所需的铁,也绝不会再为了他去得罪这十人!
位卑言轻,他只能活该受辱!
士兵一口银牙几欲咬碎,眼眶中都已经憋出了泪水,可滔天的屈辱和怒意,只能硬生生的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他不甘!
可,他又能如何?
真当所有人都以为燕西寻在得知了廖文杰等人的身份后,会将方才的事情揭过,与之交好之时,燕西寻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这个‘哦’字不光是让军机处的士兵摸不着头脑,就连廖文杰等人也是满脸的诧异与狐疑。
他们都已经表明了身份,可燕西寻还是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其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就真的不怕他们一怒之下不给朝廷供应铁?
就在他们满腹狐疑之际,燕西寻再次开口了。
而此番的话,更是让他们瞠目结舌!
“不过就是十方铁矿的管事,这也就代表,你们并无官身,也不过是区区白身喽?”
“朝廷可是有明文规定的,殴打朝廷士兵者,犯僭越之罪,属蔑视朝廷,轻则棍棒之刑,重打五十,重则杀头谢罪!”
“十位管事,本公公才刚刚回朝,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本公公罚你们?既如此,那本公公也只有满足你们了!”
说着,燕西寻对周遭的士兵喊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将这十人押下去,重责五十大板,以维护我朝廷和士兵之威严?”
他一声怒斥,那些呆滞的士兵才回过神来。
他们没有听错吧?九千岁竟然要打这十方铁矿的管事?
实不相瞒,这十人被扣留军机处期间,横行霸道、蛮横无礼,引得他们个个都咬牙切齿!他们,早就想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十人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而今,既然得了九千岁之令,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的!
嘿嘿……
登时,一帮士兵齐刷刷的涌向了十方铁矿的管事,脸上的笑容十分得意。
廖文杰等人彻底的懵了。
怎么会这样?
魏王可是曾告诉过他的,朝廷急缺铁,既如此,燕西寻不该是将他们奉为座上宾吗?
萧太后将他们强行扣留在朝廷,不也是为了等燕西寻回来,与他们共商铁矿之事吗?
现在,燕西寻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士兵,要对他们施以重刑……m.
廖文杰难以接受,大声的叫喊着,“九千岁,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我们是十方铁矿的管事,朝中不是最缺铁了吗?难道,你不想我等为朝廷提供铁了?”
其余管事纷纷附和。
他们不说此话还好,一说此话,燕西寻的目光越发的犀利、冰冷。
这些人都把铁矿当成是他们的了吗?还敢以此要挟?
简直是不知死活!
燕西寻怒极反笑,后瞥着十人,淡淡的道,“诸位,本公公看,眼下,你们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这大商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太后、朝廷的!”
“至于十方铁矿……本来就是先帝赐给十王的,现如今,他们的儿子犯下了滔天大错,他们甘愿献上十方铁矿归于朝廷!而你们,从始至终也不过是代为管理罢了!”
“你们可知你们现在的行径是何其的可笑?明明就是朝廷和十方使用的看门狗,却真的将自己当成铁矿的主人了!”
“看来,本公公需要给你们醒醒神啊!”说着,燕西寻对军机处的士兵们道,“为了打醒十方铁矿的管事,再加三十大板!”
再加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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