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大规模的血洗已经毫无痕迹可查,新刷的宫墙格外艳丽,在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松漆味。
百官行走在宽大的甬道上,纷纷垂首、谨慎。
尤其是欧阳剑的党羽,连个屁都不敢放,他们生怕太后和燕西寻在忙完瘟疫的事情后,会将矛头对准他们。
金銮殿,肃穆威严,危机四伏。
萧太后一身黑金凤袍,美艳的脸庞上威仪万千,凤眸淡淡的瞥着百官。
“陛下万岁,太后千岁!”百官行礼。
萧太后略微抬手,“平身。”
待她和幼帝落座后,百官才敢立直身体。
“太后,科考的前三甲已经在殿外等候了,是否要宣?”一太监道。
萧太后微微颔首,“宣。”
“宣谢恒、周山、韩斐三人觐见——”太监嘹亮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上。
三人快步走了进来,因皆是寒门子弟,故而个个身着粗布麻衣,但眉宇间的凌云壮志却是怎么也无法遮掩的。
“草民,谢恒、周山、韩斐见过陛下,太后!”三人齐齐跪下。
朝中议论纷纷。
“这就是今年科举选拔而出的三名治国的人才?”
“这未免也穿的太过于寒酸了吧?”
安富车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嘲讽,燕西寻,你真当自己找来几个寒门子弟就可以掌控朝堂?
呵呵,这些连世面都没有见过的穷酸书生,又有几个能经受的住金钱的考验?
他上前一步,“成何体统!尔等好歹也是科举的前三甲,来面见太后,怎么能穿的这么随意?分明就是蔑视皇权!”
“太后,这三人根本就不将您放在眼里,如此狂悖自大之人是万万不能被重用的!”
百官也纷纷附和。
“是啊,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哪年的前三甲穿的这么破烂呢!”
“这些人哪里像是前三甲,我看啊,更像是乞丐!”
然。
谢恒三人虽然仍然跪在地上,但上身却格外的挺拔,丝毫没有因为这些官员的议论而觉得难为情。
萧太后看向安富车的眸子又冷了几分。m.
燕西寻更是直接笑了出声,“安大人,你怎么就这么瞧不起寒门子弟呢?本公公在科举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这次着选的人才不限身份,只看才学!”
“你却在朝堂上公然嘲笑今年的前三甲,你真的是没有经历过贫穷,也未曾住过茅草屋,更不知道这大商眼下有多少的百姓买不起锦衣绸缎!只知道一味的攀比!”
说到此处,燕西寻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危险之色,“太后,臣认为,三位新入朝的学子作风清廉,是朝中诸位大人都无法匹敌的!不光没有最,还是百官的楷模!”
“身为官员,本就不应为一己的得失而计较,而是应当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百姓和社稷上!”
“至于安大人……”他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了一抹寒光,“安大人身居高位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已经不知道人间的疾苦!臣认为太后应当让安大人忆苦思甜!”
安富车眉毛紧皱,他不过才说了两句话,燕西寻就已经搬出了这么多的话来搪塞他,这还了得?
他慌忙低头,“太后,臣并没有忘记大商的百姓,而是,臣觉得几位新科榜首最起码应该换一件像样的衣服来见您!”
“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后的威严和朝堂的体面啊!”
“呵呵。”燕西寻冷笑连连,“可安大人,你又怎么知道,这衣服就不是他们最好,最拿得出手的衣服?”
“我……”安富车瞬间就被噎得哑口无言。
燕西寻的眸子看向了谢恒,“新科状元,你倒是告诉告诉在座的各位大人,你一月的开销是多少银子!”
谢恒朗声道,“我一人吃喝不过二两白银。”
百官脸色各异。
二两银子连他们的一只鞋都买不了……
这些寒门子弟真是穷!
见到自己的一番话没有唤醒百官的良知,反而引来了无数的歧视和轻蔑,燕西寻的眸子越发的凌厉了。
他的眸子刺向了安富车,“安大人,你的这条腰带,看做工也得五十两白银吧?”
“你可知,你随随便便的一条腰带就已经够新科状元生活二十五个月,整整两年时间啊!”
安富车不以为然,“那些贫民为什么贫穷?还不是因为好吃懒做!不学点墨!”
此话一出,谢恒胸腔陡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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