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众人鸦雀无声,看着同样出色的傅医生和陆西泽,一位温润如玉,一个俊美冷漠,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人物,莫名觉得空气凝结成冰。
怎么感觉这两人不对付。
“那傅医生,您就跟病人家属好好谈一谈,我们先出去商量一下。”院长带着一众精英医生出了病房,觉得再待下去都不能呼吸了。
傅怀瑾淡淡说道:“院长,他不是病人家属,最多算个前夫。”
院长汗如雨下:“?”
傅医生认识病人?难怪他那么干脆直接地接管这个病人。
陆西泽冷笑一声:“前夫也是夫。”
众人竖起耳朵:“?”
傅怀瑾皱起英挺的眉头:“陆先生请进。”
他不想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争执。
陆西泽关上门,vip病房内,只剩下他、傅怀瑾和昏迷的长歌三人。
vip病房是套房,有会客厅和家属休息室。
陆西泽看着昏迷不醒的长歌,凤眼眯起,一字一顿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有些玄学,信不信在你。
长歌身体没有出任何问题,昏迷不醒大概是因为神魂离体。”
傅怀瑾瞳孔一缩,脸色凝重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这世上有很多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事情。
陆西泽冷笑:“傅医生,有时候我很羡慕你的一无所知,长歌只当你是傅怀瑾,不像我,她厌恶我,要与我离婚,你以为是因为厌恶我本人吗?”
他凤眼幽暗,一字一顿道:“不,她厌恶的从来就不是我,而是跟我有关的记忆,我跟长歌是前世的恋人,因为一些误会天人永隔,她应该是想起前世记忆,神魂迷失在时间长河里,没有找到回家的路,这才导致了昏迷。”
所以,他们才是天生一对,傅怀瑾不过是路人。
陆西泽:“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如果医学上不能解决,那我只能带她回去,找能人异士唤醒她。”
傅怀瑾握拳,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她说自己长得像他一个故人,对他的态度也十分的古怪,所以,他在她的故事里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吗?
“我知道谁能唤醒她。”
“你相信我说的话?”
陆西泽脸色微微阴沉,这么离奇的解释他都相信?傅怀瑾的接受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自然,他不会告诉傅怀瑾,长歌来自数百年前的大盛朝,与他前世是拜过天地鬼神的夫妻。这样的秘密他一人独享就好。
傅怀瑾对前世一无所知,这一世,他们俩最好不要有任何的牵扯。
傅怀瑾点头:“陆先生可能不知道,我虽然学医,但是也喜欢研究佛道理学,算是半个和尚。”
如今,道门式微,几乎销声匿迹,信徒寥寥无几,但是佛学盛行,他身边就有个深藏不露的老和尚,如果长歌是神魂离体,那无名禅师应该能看出端倪来。
陆西泽:“……”
他真没看出来,他是半个和尚!
傅怀瑾给无名打了一个电话。
无名此刻还在山上挑水,寺庙里今日停水,好在这些年他各地旅游,啊呸,云游四方去化缘,身子骨十分的硬朗,便带了新收的弟子们下山挑水。
“山下的湖泊比邻橙园,没事少喝自来水,多下山来挑湖水吃,锻炼身体又沾福运。百利无一害。”
傅怀瑾那小子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福泽深厚之人,估计当了几辈子的道士或者和尚,几世都在行善积德,沾他的福运不丢人。
弟子们听的两眼发黑!险些泪奔,求求了,别再停水了!从996内卷到寺庙,结果寺庙停水,他们还要挑水吃!
这b世界,毁灭吧!
“师父,你电话响了四五次了。”
无名禅师累的没空摸手机,气喘吁吁道:“一定是推销诈骗电话,你们接,不可骂人。”
“师父,他说他是傅怀瑾。”
无名禅师一个踉跄,一桶水撒了一半,半天活白干。
十分钟之后,寺庙停的自来水来了,管家将车停在山脚下,火急火燎地来接无名和尚。
无名和尚被赶鸭子上车,才上车又急急地往回跑。
“太冷了,我回去加件衣服。”忘记带他新做的袈裟,这显得他十分的不专业。
管家险些急哭:“大师,拜托了,傅医生那边催得急,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无名和尚:“……”
傅怀瑾亲自下来接,到了医院负一楼的停车场,远远就见管家拽着无名和尚下车,老和尚耷拉着眉,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傅施主,什么大事非要我来医院?马上就是我的睡觉时间了,明天四点多还要起来做早课!”
无名和尚看着医院偌大的停车场,默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四大皆空,豪车都是浮云,他也是有车的人,而且是自行车,扫码就能骑走!
傅怀瑾朝着管家点了点头,示意他回去,温润说道:“麻烦大师走这一趟了。这个时间点医院人不多,等结束之后我再送大师回去。”
无名禅师是个社恐,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也不会接老和尚下山。
老和尚看见他,自在了几分,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傅怀瑾的医术,只要不是病入膏肓,都能刀尖起舞,将人从阎罗殿里拉回来。要他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来做什么?
两人进了电梯,傅怀瑾俊脸微微黯淡,低低说道:“长歌昏迷不醒,极有可能是神魂离体,我是没办法了才找您过来瞧一瞧。”
无名和尚大惊,拍着大腿叫道:“就是上次你带上山的小姑娘?她身上磁场跟普通人确实有些不一样。”
秋长歌常年受梦魇困扰,这就是征兆啊。他竟然大意了。
傅怀瑾急急问道:“有解救的方法吗?”
“不好说,得找到问题的症结,我先去看看再说。”
两人进了病房,陆西泽还没走,在病房内翻阅着文件,俨然将病房当做了他的工作室。
无名和尚进了病房,看见陆西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秋长歌,顿时“咦”了一声。
陆西泽凤眼眯起:“和尚咦什么?”
无名和尚双手合十,说道:“和尚咦的是,你与她前世本是一对有缘人,今生缘断还能遇见,执念之深,令人唏嘘。”
陆西泽眉眼陡然一沉,冷冷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和尚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什么今生缘断,傅怀瑾以为找个招摇撞骗的和尚来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就能斩断他和长歌之间的联系吗?
可笑!
无名和尚见他眉眼戾气深重,暗暗摇头,执念太深的人,不是毁人就是毁己,他和傅施主的执念都很深,不过傅施主是毁己,舍身取义,他是毁人,是现在最盛行的疯批反派。
无名和尚不再多言,走到病床前,凝神观看着秋长歌的情况,然后从布包里掏呀掏,掏出了一个破旧的香筒,在她的病床边点了一根香。
香气袅袅地升起来,很快满室都是檀香味。
陆西泽和傅怀瑾对视一眼,没说话,看着香气一点点地钻进长歌的体内。www.
一根香烧完,无名和尚长舒一口气,睁开眼睛,说道:“和尚无能,秋施主的神魂不在附近。”
傅怀瑾和陆西泽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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