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无人跟踪,李平安将马三娘带回了家。
她受的伤并不重,只是血流的太多了。
“之后想做什么?”
经此一事,马三娘在这地界定是混不下去了。
她望着天花板,“还没想好,四处走走,找个合适的地方说不准就住下了。”
沉默片刻,李平安道:“丽春院的宝贝全部分了,钱也都不要了,舍得吗?”
马三娘一笑,“生不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当真是让我觉得日出西方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了。”
李平安站起身,“你安心在这里休息,我去做饭。”
他推开门,抬脚走出去。
屋内传来马三娘的声音,“谢谢。”
“客气。”
半月后,马三娘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安北四镇。
没有告别,也没有留下一封信。
只是某个清晨,她便离开了这里。
就像她当初只身一人来到这里一样。
那一晚,安北四镇的江湖上发生了两件大事。
先是大名鼎鼎的丽春院被拆毁,随后数位江湖老大先后惨死家中。
东市贾万,西市的张禁,酒市赵君、贾光.......
整个安北四镇黑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迎来了新的洗牌。
仿佛是有人在用这几人的命,来祭奠死去的丽春院。
受过这些人欺辱的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对那位神秘的杀手佩服得五体投地。
压在他们头顶的这几座大山终于被移走了,往后的日子会好过上不少。
然而没过多少时日,新的人便顶替了死去的那些江湖大佬。
而他们的作为,相比前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世界便是这样,一批人走了,另一批人来了,便开始重复。
旧的牢笼的确被打破了,可时代仍然是同样的时代。
李平安杀了那些人,却没能打倒他们。
社会仍然是这个社会,时代仍然是这个时代。
血腥残酷,如果没有兼济天下的本领,至少也要做到独善其身。
............
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
李平安坐在院子里,三寸飞剑细雨在那棵椰枣树里上下飞舞,猎猎作响
经过小半年的修炼李平安现在已经能控制细雨剑伤人了。
如臂指使谈不上,但也是相当熟练。
念头一动,剑尖寒光一闪。
这一剑便如一颗流星,直刺李平安的眉心。
却猛地停在了半寸的距离。
再一飞转,便安静下来落到了李平安的手心当中。
老牛叫了一声,提醒李平安该吃饭了。
李平安走到灶台,下了两碗素面,配着咸萝卜条。
“哞~”
老牛抱怨着伙食的难吃。
随着丽春院的消失,李平安也失去了最重要的生活来源。
所以日子并不太好过。
李平安摸了摸老牛的身子,“老牛,要不你奉献出一块肉来,咱俩吃一碗牛肉面。”
老牛翻了个白眼,端着面蹲到墙角,跟他保持着距离。
李平安叹了一口气,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老牛,晚上洗澡水别倒了,明儿烧开了煮面吃,至少沾点牛肉味。”
一天早上起来,西北风刮的足。
去外面喝一喝,估计今天饭钱就省了。
李平安带着老牛,走出屋子,一边逛街,一边买了两个烧饼。
刚出炉的饼子,外酥里嫩、软糯适中。
吃起来越紧越香。
忽闻花香,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逛到了一处园林,
李平安挑了一处地方坐下来,闲来无事。
一阵风刮来,风中飞舞着像棉絮一般的落叶。
李平安兴致来了,解下后背的二胡。
悠悠地拉了起来。
风带着独有的气息,从耳边吹过。
..........
楼阁之上。
一条灰白色的小狗,悠闲地走来走去。
钟大家坐在一张紫檀椅上,悠闲地看着庭前的花开花落,看着天空中的云卷云舒。
闻着花香,听着鸟鸣。
没有喧闹,没有烦恼。
天地之间都变得豁然开朗。
偏偏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落进了楼阁之中。
来人毫不客气地在一旁坐下,拿起糕点大口吃了起来。
顾大家无奈叹了口气,“又去哪儿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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