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离开后,傅庭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封聿打来的。
电话刚刚接起来,手机里传出封聿幸灾乐祸的声音,“怎么着,还真为了哄女人把自己的脸皮摁在地上摩擦啊?”
傅庭深没有理会他,指腹摩挲着掌中的软鞭手柄,漫不经心道:“祝家那边什么情况了?”
“能有什么情况,不过是笔烂账罢了。”封聿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不疾不徐道:“这个许芊凝原名祝锦珊,母亲与祝锦婳的母亲是姐妹,她身上背了人命官司,这才被祝家赶出来,祝锦珊为了躲避制裁,不得已想出了整容的方式,恰好盯上了需要心理治疗的许家大小姐许芊凝。”
这个许芊凝也是个傻得可怜的姑娘,竟然轻信了祝锦珊的花言巧语。
“所以当初被关在牢里的人是许芊凝,但她的脸与祝锦珊进行了交换,没人相信她说的话。那是个从小长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哪里见识过这么多的险恶,据说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不堪里面的折磨,心理崩溃自杀了。”
说是不堪折磨死在里面,但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真正的许芊凝死因没那么简单。
但现在人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追究那么多了。
封聿的言语中透出几分讥嘲,“说到底这个祝锦珊不过是被祝锦婳当枪使而已,胆敢在江城对沈清秋下手,也是活腻了,但祝锦珊在江城如此嚣张,背后自然少不了祝家撑腰。我追溯到那帮跨境犯罪团伙一路顺藤摸瓜,但中途遭遇袭击,什么证据都没带出来。”
对方这是摆明了要让线索端在祝锦婳这里,无论出了多大的事儿,带来怎样的后果,最后都由祝锦珊一人承担。
这个手笔倒有几分弃车保帅的意思。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一眼认出来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封聿。
他研究过许芊凝和祝锦婳的脸,老实说看了整整一宿都没看出什么端倪。
就是许芊凝的父母从盒子里跳出来也未必能够认出哪个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由此可见,祝锦珊那张脸整得还是相当成功的。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混杂着微弱的电流声缓缓响起,“直觉。”
封聿,“……”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傅庭深的眼眸微眯,望着犹如泼墨般浓稠的夜,眼底似是凝着一层寒冰。
很多年以前,他曾在独立州的峰会上见到过跟在祝锦婳身边的祝锦珊。
纵使这么多年过去,哪怕祝锦珊换了一张脸,但眼神却永远藏不住一个人的野心。
“话说,你打算怎么处置祝锦珊?”封聿道。
从祝锦珊做出伤害沈清秋的事情后,意味着祝家绝不会从这次的事情轻易脱身。
傅庭深正准备开口时,隐约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的神色一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电话挂断。
被挂断电话的封聿,“……”
良久,他‘啧’了一声,暗自感慨,“还挺有当妻管严的潜质。”
而傅庭深丝毫不知道封聿对他的评价,此刻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参观着沈清秋的房间。
她的房间装饰的很温柔,不似充满少女心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粉色,也不似其他娇滴滴的大小姐布置的那般的富丽堂皇,让人眼花缭乱。
而是一种淡淡的鹅黄色,以白色作为搭配。
在暖色灯光的照射下,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温馨。
让傅庭深感到奇怪的是,这里虽是沈清秋的房间,但房间里却没有一张关于沈清秋的照片。
甚至她的私人物品被拜访的整整齐齐,那种井然有序的秩序感,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酒店感。
她像是做好了准备,随时随地退出这里的生活似的。
傅庭深回想沈清秋在檀宫的生活,似乎也是这般。
他的眉头不由得微不可察地皱起。
这时,沈清秋从外面推门而入。
“吃吧。”她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放在桌子上,随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吃完赶紧走。”
明早要是被外公堵在门口多尴尬。
傅庭深脸上的神色微滞,他伸手拉开椅子,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吃过东西后,他起身走到沙发前的小桌几上拿起一张餐巾纸,“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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