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睡到下午才起来。
肖春林给他送饭进来。
阮文礼道:“没胃口,有咖啡吗?”
肖春林走到一旁给他泡咖啡。
肖春林背对着他,一面折滤纸一面对他说了下一会的行程安排。
“下午附近各农场站点的人会过来,我把时间安排在四点钟。”
阮文礼到任一周,虽然天天忙着,可还是有很多事情没做。
别的不提,各农场站点的下属单位至少要碰个头认认脸,以后合作起来也会方便一点。
“见完农场站点的人还要去趟铁路,上次林场申请的货运线已下来了,要过去再确定一下,晚上建筑院的人想跟您见个面……
肖春林不急不缓的说着行程。
阮文礼懒懒靠在椅子上抽着他的烟。
阮文礼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墙皮脱落的天花板破碎不堪,窗外有细碎的阳光折射进来,落在他脚下的位置。
阮文礼默默听他说着,连脚趾头都没动一下。
烟灰蓄得很长了,他也懒得动,任由它掉落在水泥地板上。
肖春林泡好咖啡送过来,看清阮文礼苍白的脸色。
“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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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祈怀拿着药箱从车上下来,轻松环视过四周的环境,然后看向身前的人。
“是阮厂长叫你让我来的?”
江祈怀想再确认一下,毕竟阮文礼叫他来看病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他能理解这地方大夫少,阮文礼迫不得已才找他,可骄傲如阮文礼,理应病死也不要借他之手才对。
“阮厂长是叫我请您过来。”
肖春林笑着重复一句。
他咬字极清,语调幅度不大不小,是块做秘书的料。
江祈怀听清了,但他还是不敢相信。
朱佩云跟在他身后,第一次来林场,脸上难掩兴奋。
“这就是林场啊,看着挺漂亮的嘛。”
可惜前面的人没人回她。
朱佩云自说自话,跟在两人身后走进后院。
苏琴跟建筑院的人刚看完村子的试点回到场院,看到肖春林带人进来,大家都停下来。
江祈怀穿着黑衣黑裤,身边的女孩也不像是本地人。
有人注意到江祈怀手里拎着药箱,说道:“看来阮厂长真的生病啦?”
“好像是,我刚才看到肖秘书带着他们朝阮厂长宿舍去了。”
大家对于阮文礼突然病倒这件事唏嘘不已,议论半天,最后说一句:“阮厂长太累了。”
小金道:“苏代理,关于的初步方案我已经有了计划,想跟您说一下,您这会有空吗?”
苏琴暂时收起思绪:“我们到这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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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阮文礼并不如想象中糟糕。
至少他还是干净整齐的,阮文礼穿着睡衣坐在房间的躺椅上,身上盖着薄毯。
江祈怀坐在一旁问他的病症。
大部分都是肖春林代答。
江祈怀默默听完,示意朱护士把温度计拿过来。
江祈怀看了一眼上面的度数,对阮文礼道:“阮厂长,你发烧了,你想吃药还是输液?”
阮文礼简单粗暴:“哪个快用哪个。”
江祈怀笑了一下,转身过去准备药瓶跟针筒。
肖春林带着朱佩云走出去。
江祈怀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一面确认阮文礼要用的药,一面对他道:“阮厂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为了赚钱也不能不要命呀。”
阮文礼目光淡淡看他一眼,并不觉得江祈怀是真的关心他的身体。
“你研究的东西有用吗?”
阮文礼从一旁的桌子上摸出烟,点燃。
江祈怀没转身,说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抽烟。”
阮文礼:“我建议你不要建议。”
江祈怀轻轻一笑,兑好药过来替他挂上吊瓶。
江祈怀搬了把椅子坐下,替他扎手背针,顺便回答他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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