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营部各处终于有人走动,却也是形色匆匆。
偶尔有一两个扛枪的部下路过他们,对阮文礼恭敬地敬过礼后便走开了。
姜央奇怪地道:“怎么你穿便服他们也要对你行礼?”
姜央虽然对他们这些内部的守则知道得不太多,却也知道内部编制跟外部编制还是有所不同的,阮文礼是在三部任职,七十六野的职务却早就撤了。
而且他都走了十年了,七十六野的新兵不可能认出他。
阮文礼笑一笑,语气平淡:“我偶尔会来讲课。”
“讲什么?”
“枪械,格斗,作战原理……很杂乱。”
姜央有些意外,没想到阮文礼这种人居然还能当老师?
他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微挑了眉,“不像吗?”
姜央摇头,又点头。
阮文礼气质温文尔雅,当老师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她见多了他西服笔挺,优雅矜贵的样子,没看过他拿枪,想象不出他拿上枪,会是什么样子。
姜央重新挽着他的手臂,“你拿枪的样子一定很帅。”ωWW.
阮文礼抿抿唇。
只有真正握过枪的人才知道枪本身就是个带着杀戮的词汇,而拿枪,多数时候也是为了完成后续某件不得已而为之的杀戮。
不过年轻小姑娘对枪有向往并不奇怪,他不能指望她跟他一样……不解风情!
“你好像对这里很感兴趣?”
阮文礼抬头看一眼略显空旷的营地,以及那边重防把守的基地。
“我只是好奇。”
“你好奇太多了。”
晚上起了风,姜央身上的薄外套显然不足够抵御草原的寒气。
阮文礼道:“回去吧。”
**
回到招待所,阮文礼去看了一眼爸妈,回到他们的房间。
吃过晚饭后,房间便停了电。
姜央点了蜡烛进去洗澡。
营地到了晚上,静得像荒野。
姜央害怕,把门虚掩着,听着阮文礼在外面翻报纸的声音,才觉稍稍安心。
只是仍旧心惊胆战,草草洗了一把便跑出去。
房间有两张床,姜央没睡自己的床,钻到阮文礼床上,抱着他的手臂。
阮文礼点了几支蜡烛,心如止水靠在床头看报纸。
姜央抱上来的时候,阮文礼只觉肘间一阵柔软,光滑细腻的腿随即压在他睡裤外面。
阮文礼被她分神,将目光从报纸中抽离,低头看了身侧的人一眼。
姜央刚才听见外面奇怪的叫声,匆匆套了件衣服就出来,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在她睡衣够大。
不过被阮文礼盯着看了这么半天,姜央还是心虚了,她指指窗外:“外面什么在叫?”
“夜枭。”
夜枭的声音这么吓人的吗?姜央头皮麻了麻,在夜枭叫声更密集的时候,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阮文礼对姜央这种投怀送抱的举动并不讨厌,甚至有点享受。
不过他今天并不打算被她诱惑,阮文礼没有动,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报纸。
大概是阮文礼看得太过认真,姜央伸出头,朝他手里的报纸看了一眼,“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好看的。”
而且他已经看过几遍,内容几乎能背下来,之所以还在看,纯粹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那你还看?”
阮文礼抿着唇笑笑,如实道:“无聊。”
如果能有别的可看,他自然不会愿意在报纸上消磨时间。
阮文礼又打量了一眼姜央,姜央头发都没擦干就出来了,几滴水落在睡衣上,薄薄的真丝料子跟皮肤粘在一起。
剩下的顺着她白皙颈子流进衣领。
“小心着凉。”
阮文礼把她扶过来,拿过桌上毛巾替她擦头发上的水渍。
姜央后颈的发际线整齐浓密,脖子白皙纤长,头发乌亮如丝,盘发的时候露出优越的颈部线条。
只是姜央不常盘发。
阮文礼顺着她脖子摸了摸,力道不轻不重,沿着穴位。
姜央恩了一声。
阮文礼笑:“舒服?”
姜央诚实地点头,“你学过按摩?”
阮文礼轻笑:“以前训练时常受伤,大家互相松动筋骨。”
他手劲大,并不敢对姜央下重手,只是沿着颈椎轻轻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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