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曼桐震惊地看着他。
良久,才艰难地发出声音,声嘶力竭。
“你胡说,子铭他明明就是你的孩子。”
“那天晚上虽然我醉了,可我做过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
阮文礼并不想跟她在这件事情上有过多的争执。
他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烟。
烟雾让他的面容变得模糊,裴曼桐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眼睛里闪烁着的那丝近乎陌生的冷意,“你既然怀疑,那你为何当时不说?”
“因为我想,他不是我的孩子,至少还是明熙的。”
裴曼桐怔愣,因为他的话再次受惊,肩膀颤了颤。
阮文礼毫无同情,只是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
“我说过我不太想去探究真相,我只是不懂,你明明跟他……为何非要嫁我?当时我们已经在商量退婚的事宜,而且你知道我对你完全没兴趣。”
裴曼桐看到阮文礼脸露出困惑的表情,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悲哀。
她以为他至少知道她对他的心意,结果他全然误解了。
阮文礼似乎并没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答案,紧接着道:“你把给我用的药,也给他用了对不对?”
裴曼桐很快否认,“不是,是他强迫我的,那天连队聚会后,他喝多了。”
“你胡说。”
阮文礼突然放大音量,把裴曼桐吓得激灵。
“明熙不是那种下作的人,更何况他知道你跟我订婚,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如果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他不可能会碰你。”
“是因为我执意要跟你退婚,你用药不成就去找了阮明熙,你趁他不醒人事逼他就犯怀了孩子,害得他愧疚自责,才会在跌落崖跟江成会车的时候走神失志。”
“他本来只是想避让,是江成跟他说了你怀孕的消息,以至于阮明熙内疚自责,愚蠢地松开刹车,选择从崖上摔下来,对不对?”
裴曼桐脸色惨白,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艰难抉择的时刻,而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他一直都知道,却始终连质问她一句都不肯。
有那么一瞬,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某种变态地被认可的雀跃。
他肯因为阮明熙的事情生气,至少说明他是把她当成是他的人的。
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被他以外的男人染指。
裴曼桐抿抿唇,没有回答他的话。
而阮文礼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答案,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看她的目光也从刚才的漠然转成鄙夷。
裴曼桐不去看他的眼睛,“这些说到底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并没有证据。而且已经过了十六年,没人会再去管以前的交通意外。”
“确实,可这次的绑架案你是背后主使,清晰明了,虽然你爸会给你找关系,但我也不会闲着,坐个十年八年牢是免不了的。”
裴曼桐难以置信看着他。
直到此刻才愿相信阮文礼居然是认真的。
“阮文礼。”
裴曼桐发出一声尖叫。
阮文礼并不理会,他抬腕看了一下表,轻轻站起身,“子铭那边,我会跟他说你去了港城。”
阮文礼说完便不再理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裴曼桐在他身后冷笑出声,“文礼,你真的要这样做吗,亲自把我送去坐牢,子铭会怎么看我这个妈妈,又会怎么看你?难道你就不怕我急了把我跟他大伯之间的事告诉他?”
“到时我会告诉他,是他大伯酒后失德,而你为了给那个废物留个种,居然心甘情愿带了十六年绿帽子,还到处说子铭是你的孩子,哈哈哈真是可笑。”
阮文礼已经走开两步,闻言突然回过头,迅速给了她一巴掌。
裴曼桐被他打懵了,低垂着头很久才恢复意识。
白皙的脸上很快浮现五个清晰的指印。
“这是我第一次打你也是最后一次,同时,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胆敢告诉子铭他的身世,我会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的消失。”
裴曼桐嘴角渗出一丝血渍,脖子上青筋爆出,“阮文礼,你不敢。”
阮文礼冷笑出声,他从兜里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着手指,又恢复到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
“我不是阮明熙,如果你想试试,那尽管来,不过你只有一条命。”
裴曼桐被他眼神里的杀意吓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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