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很准时。
吉普车开进民宿后院的时候还差十分钟下午三点。
阮文礼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盖着印花毛织毯睡在躺椅上的姜央。
或许是姜央睡得太香,四周风景太好,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阮文礼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躬腰上前的小陈,走上前看着睡着的人。
阳光和暖,长睫毛在她脸上投下浓影。
阮文礼定定看了她几秒,正想伸手摸摸她的脸。
一个小东西从毯子底下拱出来,无辜地冲他咩了一声。
于是阮文礼的手在中间折了折,拎起可怜的小羊羔,毫不留情地轻轻丢开。
过后,还轻捻了下手指。
他讨厌一切带毛的东西。
转过头,却见姜央长了一头浓密的黑发。
而这黑发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正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阮文礼抿抿唇角:“他妈在叫它。”
看到她一脸狐疑还在审视,阮文礼适时转了个话题:“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我还没有。”
大概是被她用那种眼神盯着,阮文礼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他想他还是不适合撒谎的。
顿了顿,重新将手插进口袋,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姜央觉得他来得奇怪,走得也是莫名其妙。
转头看了一眼那只刚被阮文礼无情丢下,现在已经被母羊拱着回到了干净的草堆里坐着喝奶的小羊羔,忍不住轻摇了下头。
这人一点爱心都没有,差评!
正这么想着,看见走了两步的阮文礼突然回过头看她。
姜央忙整理了下情绪,掀开身上的毯子,颠颠朝他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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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礼一回到房间便径直进了洗手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后,从洗手间出来。
姜央正站在一旁,抱着他的外套摘上面的毛。
他走上前道:“让小陈做就好了。”
“小陈一个大男人会做这个?”
“他一直都是做这个的。”
姜央觉得阮文礼好像太监,身边全是男的。
不过,这也可能只是他的欲盖弥彰。
毕竟除了她之外,外面还有不少女人为他哭过鼻子。
阮文礼看到姜央盯着他看,便知道她心里又在编排他。
只是他今天有点累,懒得再去猜她的心思。
从外套兜里掏出烟,随手将它从姜央手里抽出来,扔到那边的架子上,然后拉着她到那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先生,您的午饭。”
肖春林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些食物跟水,还有当地的水果。
“搁着。”
肖春林听话地放下托盘,对着姜央轻点了下头,转身退下。
姜央起来帮他倒牛奶,看到银壶里倒出来的还是咸奶茶,她道:“你不是汉人吗,喝得惯这个?”
阮文礼语声淡淡:“以前常喝。”
“以前?”
“我以前在这里待过几年。”
阮文礼低下头擦洋火点烟,吸了一口才回答她。
他甩了甩手,将灭掉的火柴梗扔进烟灰缸,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姜央哦了一声,难怪他跟老板那么熟。
不过小陈不是说这金矿是三个月前才下的文件吗?
姜央还想接着细问,阮文礼却已旁若无人地开始抽他的烟。
姜央觉得阮文礼这会应该不会有心情跟她说话,乖乖摆好餐盘,起身要离开。
阮文礼慵懒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上午在家做了什么?”
姜央见他身子放松地靠在的小沙发上,一副要拉家常的样子,便重新坐下,陪他聊两句。
“没做什么,就在房子周围转了转,然后,睡睡觉,摸摸羊。”
“摸羊?”看来的确是挺无聊的。
阮文礼被她古怪的用词逗笑,抿着唇勾起一丝笑容,“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到湖边转转。”
**
阮文礼吃完饭,又到洗手间收拾了一下,换了件外套带她出门。
山里的太阳一落山就会变得很冷,这会已经是半下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变天。
阮文礼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了自己的帽子给姜央戴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山,朝着湖心的方向走去。
姜央注意到肖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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