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看着阮文礼略带迷惑性的目光。
她确实想喝酒。
虽说逢场作戏不必认真,可领证还是很重要的。
终身大事,家人不在身边,前途未卜,没有朋友,身边的人又这么鸡贼。
姜央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了一丝丝恐慌。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地决定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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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善如流拍完照片,从照相馆出来。
姜央走在后面,出门的时候,她停下来,看了一眼橱窗里的照片。
这是一间专门拍结婚照的照相馆,橱窗里摆着许多新人的结婚照,每个人脸上都是笑着的。
姜央不知道他们幸不幸福,但她觉得一定不会有一对新人会跟她和阮文礼一样。
感觉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阮文礼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将视线落在那一片照片墙上。
“走吧。”
站了一会,阮文礼朝她伸出手。
这条街是整个三线人最多,最繁华的街市,这会又是傍晚工人跟学生放学下班的必经之路,人流很多。
姜央听见人群中有人叫出了阮文礼的名字,显然已经有人认出他来。
她迟疑着要不要去牵他,阮文礼却又上前一步,将什么东西放到她手里,然后坚定地牵起她的手。
姜央低下头,发现手心里是一支百合花。
是刚才照相的时候老板随手从花瓶里折下来,要给姜央戴在头上,被阮文礼截下随手摘下来拿在手里的。
姜央茫然地拿着那支花,被他牵着坐进车子。
她听见人群中的议论:
“好像是阮厂长跟阮太太,小两口看着挺幸福,在街上还手拉手。”
“人家两口子,拉手又不犯法,我听我家那口子说,阮厂长还当众表白了呢,这叫自由恋爱。”
姜央听着他们的议论,心里五味杂陈。
她听见阮文礼吩咐小陈:“去国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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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上次住过的房间。
服务员送了钥匙后就离开了。
阮文礼自己开门进去,一进门就换上拖鞋。
“外面人太多,饭会送到房间。”
他随口解释一句,松开两颗领扣,进了那边的小卫生间。
姜央听见他开龙头洗手,也钻进另一间洗手间整理下自己。
这会已经是五月里,晚上春风和煦夜景怡人。
阮文礼吩咐把晚饭摆在外面的小露台上,桌上摆了烘托气氛的蜡烛。
姜央刚才照相的时候,老板娘嫌她脸色淡,给她稍稍补了点妆,这会映着烛光,看上去唇红齿白,有点明艳动人的意思。
阮文礼脱了外套,穿着衬衫跟长裤。
姿态娴熟开了酒,给她跟自己添上。
姜央看到他举杯,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谁知他就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便仰脖喝尽。
姜央学着他的样子干了酒。
她没有他的好酒量,但她今天想醉一回。
阮文礼过来给她续杯,同时提醒,“喝这么快容易醉。”
姜央看一眼他,想说你不也是?
但她觉得她跟阮文礼现在还不是可以互相交心的关系,于是稍作迟疑后道:“明天……”
“街道都安排好了,我们这样,明天也只是走个手续而已,保密工作也做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姜央听着他这话,虽不至于醍醐灌顶,却也扎扎实实提醒了她一下。
她跟阮文礼早已经是事实夫妻,领不领证,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既然如此,那何必再纠结领证这个问题。
稍稍想开之后,姜央突然变得豁达起来,尤其在想到她今天拿到了阮文礼一半的家产,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于是姜央主动举杯,跟阮文礼碰了一下。
“明天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阮文礼觉得她这定义片面了点,狭隘了点,但他没有提醒她,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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