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接过薄薄的几页纸。
一目十行翻到最后,确定这确实是一份财产转让协议。
不过她也没忽略掉最关键的几个字:离婚财产转让协议。
阮文礼倒是个讲道理也遵守规矩的人,财产均分,丝毫都不亏待妻子,可。
要离婚首先得结婚。
她跟阮文礼都没结婚,这明显跟她没关系。
姜央撂下那几页纸,看见肖春林又推了一个车进来。
“这又是什么?”
姜央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这是先生个人的资产明细。”
姜央愣了一下。
可能是她蹲得太久,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
肖春林过来扶着她,把她搀扶到小推车旁边。
“因为涉及到财产均分,就有必要了解一下先生的资产,这里是一部分,还有一些没有记录的,回头有空可以带你去看。”
姜央想不出什么东西是没有记录又有必要带她去看的。
正在心里逐个排查,就听见肖春林道:“有两个煤矿先生出了一部分资,但还没有开采,在等证,目前卡在合营还是私营这个环节,先生的意思是再等等看,所以这部分就不在这里,还有一些……”
姜央已经没空细听了,拿起几份文件看了一眼,全是些房产,还有一些酒店烟酒纺织等小厂子的份额股份。
她一直以为阮文礼只经营钢铁厂,而且这间厂子有一半是公家的。
阮文礼从某种程度上来只是个合伙人。
但她手里拿这些可都是实打实阮文礼百分之百持股的。
姜央有点懵,他这是假公济私的给自己置办了多少产业?
难怪之前闻秘书跟廖太老公跟他哭穷打秋风,他眼也不眨就答应了。
这就是个实打实的资本家啊。
姜央觉得阮文礼应该庆幸,庆幸这半开不开的时代尾巴。
过了年就是新纪元了,而他选择把煤矿开产权搁置,选择等一等这件事,姜央也觉得他办得对。
再过半年这矿产就是他自己的了。
姜央翻了几页,因为里面有一些很专业的财务报表,她看不懂,就没再往下翻了。
肖春林看出她的为难之处,小声道:“小金跟小付两位会计就在外面,如果有需要,可以让她们进来。”
姜央又愣了一下,为肖春林严谨且周到的工作态度与办事风格所折服。
强作镇定放下那些文件,“不用看了肖秘书,这些我也看不懂。”
事实上她不光看懂了,还顺便对了一下刚才那一份离婚财产转让协议。
上面描粗的几个大字。
百分之五十!
姜央想象了一下,这小推车里的一半在不久的将来会属于她自己。
姜央不禁开始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以及高风亮节。
得亏当初没有卷着保险柜里那点小钱跑路,要不然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确认一下的。
“可这些不是要离婚才能……”
肖春林语气平和:“所以要先领证!”
姜央:……
姜央稳住自己,“那……”
肖春林翻了翻一直握在手上的文件夹:“我看了一下,您明天就满十八了,明天就可以领证。”
“当初您跟先生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先生的对您更是热情似火,关系发展得水到渠成,只是因为年龄卡在结婚证这个环节,不过现在乡下好多结婚的不也只办了酒吗?”
他笑意醺然看着她的眼睛,似是催眠一般甩出口头禅:“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央虽然不相信阮文礼会对原主热情似火,但他跟原主认识一个月就火速结婚确实是事实。
而且,先办酒后结婚的情况也是基本事实。
肖春林说完,从文件夹里拿出她的身份证明。
姜央看了一眼,确实是明天的生日,十八岁生日。
姜央拿着那张纸,奇怪原主的身份证明怎么会放在肖秘书那里。
但面对如此巨额的财产,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只想快点确认自己最在意的部分。
“虽说是财产转让协议,可上面写了,要离婚才……”
“这一点您不必担心,合同上写明了,您随时有离婚的权利,而且,不管您离不离婚,从你签字的这一刻起,这些钱就已经属于你了。”
他笑一笑,又着意加了一句:“先生也不是那种过分纠缠的人,如果你将来觉得不好,或者……总之,你看他前面那个,不就离得很痛快嘛。”
姜央想想也是,男人离一次婚跟离两次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但需要领证,她还是稍稍犹豫了一下。
如果再往前退一步,她还没跟阮文礼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那她大可以抬脚走人。
她相信即便她现在抬脚走人,阮文礼看在两人睡了这么久的份上,他都不会太亏待她。
可现在情况未明,江祈怀在那里虎视眈眈,原主下落不明。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娄罗,离了阮文礼宽大的羽翼,真的能在这里独善其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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