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远章怎么会听不出来汤鼎的意思?
他道:“咱就那么小心眼?”
汤鼎干笑一声,“陛下心胸宽广,乃圣天子也!”
朱远章轻笑一声,“不过,这混账东西的确是做了些实事的,淮西总管府要鼎力支持,他要人,你就给人,不需要太多的顾忌。”
他知道汤鼎的顾虑,朱钧眼下还不算正儿八经的藩王,可他此时已经独领一兵了,在外人眼里那就是实打实的藩王,请以调动驻军,是大罪。
就算砍了汤鼎,都不为过。
不过,朱远章对朱钧是没有半点的怀疑,他这些儿子中,谁都可能有异心,唯独朱钧不会有。
他若有异心,会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在京城和凤阳吗?
如朱钢等人,他们只会从朝廷把好处往自己的藩地搂,让他们往外吐,休想!
单从这一点,朱钧胜过他们太多了。
“是,陛下!”汤鼎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看来,陛下对吴王的信任远胜过他人呐!
“咱家老六是有想法的,凤阳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咱很期待,等他的桥修好,路修好,中都完工,咱就迁都!”朱远章喜滋滋的说道。
“陛下,会不会太仓促了?”刘基脸色一变,按照朱钧的说法,年底中都就完工了,造桥修路,就按他工期两年算,后年就要迁都了。
“咱又没说马上动迁!”朱远章道:“这都是一定要迁的,咱老六都把凤阳打造的固若金汤,比咱想的还要好,在给他一两年时间,想必凤阳,会更上一层楼!”
他脑海里浮现出朱钧说的环凤阳经济圈,那可是朱钧说的国家级战略目标。
这混账东西,正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实现这件事。
“陛下,那日后应天怎么办?”刘基问道。
“两地相距四百里,又不是相距四千里,你没听咱老六说,要建立凤阳和应天的交通体系,来加强两都的交流?”朱远章摆摆手,“这件事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到时候呈上来,有问题说问题,有解决办法,提解决办法!”
刘基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无奈道:“是,陛下!”
“也不知道老六练兵如何!”朱远章心里记挂着这件事,转头看着汤鼎。
汤鼎急忙道:“纪律严明,彪悍不已!”
“有这么好?”朱远章眼前一亮。
“陛下若是不相信,微臣可以带您去朱雀军的训练场地!”汤鼎做了个请的手势。
“嗯,去看看!”朱远章点点头。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城东的训练场地。
眼下汤鼎镇守凤阳城,朱钧的朱雀军,自然不能继续留在凤阳城内,这是规矩。
训练场地很大,四周都有围墙,老远便能听见整齐的口号声。
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严肃之气。
“见过汤侯!”训练场门口站着四个如同标枪般笔挺的士兵,看到汤鼎,也是连忙敬礼问好。
汤鼎点点头,“我过来看看训练!”
说完,就带着朱远章等人进去。
训练场内,都是赤着上身的士兵,有的人在站军姿,有的人在泥浆里摸爬滚打,他们肩头扛着巨木,一次又一次的倒下,又站起来。
还有各种障碍设施,他们飞快的攀爬越过这些障碍。
还有比武场上,众人拳拳到肉。
他们拉着弓,手上还绑着砖块,浑身的肌肉绷紧,即便汗流浃背,手都在发颤,他们依旧没有松开。
“你累了,可以松开手!”一个总旗官道。
“我,不累,不放手!”那士兵大声吼道。
“你现在就可以放手,去旁边坐着休息!”
“我不休息!”那士兵又道!
“记住了,你们是朱雀军,是保家卫国的朱雀军,是为百姓而战的朱雀军。
是民脂民膏供养你们。
你们的军饷,是朝廷的数倍,你们一日三餐,顿顿有肉,不是让你们来偷懒的。
而是让你们强壮自己的体魄,更好的在战场杀敌!
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平时多出汗,战时少流血!
朱雀军,没有孬种懦夫!”
一个个教官训斥着自己手下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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