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殿下,咱们府邸昨天晚上出现了许多不明人!”
“不用管,肯定是派来保护我大侄子的!”
朱钧摆摆手,这种事,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咱们的行动没有被人发现吧?”
“殿下放心,一切都是秘密进行。”
“那就好!”
朱钧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昨天有没有人送银子过来?”
“没有!”李吉霸摇头。
“行,知道了!”
朱钧点点头,旋即便带着两个小家伙从后门离府。
而此时,胡国庸和刘基来到了奉天殿。
“臣,叩见陛下!”
二人见礼之后,朱远章也有些意外的看着二人,“你们两个怎么凑一块来了?”
“诚意伯,还是您先说!”胡国庸礼让道。
“老夫不急,还是胡大人先说!”刘基笑眯眯的道。
参知政事在几百年前,那就是预备宰相,一百多年前,那就是实权的副宰相。
大业削了这个职务的职权,但这可是实打实的从二品官员。
其上还有正二品的左右丞,再上面,就是左右两相。
胡国庸无疑是最接近那个位置的人。
“担不起诚意伯大人之称!”胡国庸哪里敢应,自蒙元来,称呼官员为大人越发普遍,大业也逐渐沿用这一习惯。
‘大人’一称,也不局限父母长辈。
只不过,刘基可是浙东集团的领头羊,可以跟李善仁掰一掰手腕。
“行了,你们两个别酸来酸去了。”朱远章道:“诚意你先说!”
刘基连忙道:“臣此次来,是想替一人求情!”
“谁?”
“应天首富,沈万千!”刘基道。
朱远章神情一凛,“你可知道咱为什么执意要杀他?”
“臣略有耳闻!”刘基拱手道:“因为沈万千为富不仁,帮陛下修建城墙,又因为沈万千喜欢钻营,意图代天犒赏三军也!”
朱远章冷着脸道:“你这是在嘲讽咱?”
“臣不敢!”刘基又道:“陛下乃九五至尊,未来的天下共主,威严神圣不可触犯。
只不过,微臣这些日子辗转反侧,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陛下有天下共主的雄心,却容不下一个商贾。
若是一个商贾都能够危及天下,那想来咱们大业是一张一戳就破的纸,日后怕是别人吹口气,都能将天吹个大口子!”
这软刀子扎的朱远章有些难受,“咱说了,宁错杀,不放过!”
“是,臣能理解陛下爱子心切,也明白未雨绸缪,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沈万千被抓,大业的商队已经少了三成不止,要知道京城现在饿殍遍地。
物资又紧缺,这时候将物资送到应天,那必然赚的盆满钵满。
可就是陛下口中见钱眼开的奸商,他们却放着地上的银子不捡,缩在家中不敢出门!”刘基咂舌道:“臣都以为这些‘奸商’从良了!
不过这些日子,臣出门购买物资,相比之前,物价涨了何止三成,再这么下去,臣的俸禄,怕是养不起一家老小了!”
一旁的胡国庸心中也是叹服,不愧是刘诚意,着实厉害。
这种劝人的手段,他不如也!
难怪斗倒了王广洋后,李善仁要将刘基视为眼中钉。
这是淮西集团和浙东集团的对抗。
而刘基之所以要救沈万千,原因更简单,沈万千是浙地人士。
胡国庸作为淮西集团的人,想要在两派中间脱颖而出,就必须靠向浙东集团。
他能感受到皇帝对淮西集团的担忧。
势力太大,大到这位都开始担心了。
朱远章脸色沉了下去,“难道一个沈万千还能决定大业的生死不成?”
“一个沈万千不能,但是十个,百个可以!”刘基道:“沈万千帮助朝廷修建城墙,这就是天大的善举。
若陛下为了莫须有的罪名杀之,臣可以肯定,就算陛下许诺他人成为皇商,也无人敢来。
银子好赚,可命只有一条。
蝼蚁尚且偷生,谁不惜命?
而沈万千虽是一商贾,却是商贾中的领头羊。
领头羊都没了,那些小羊羔迷失了方向,谁也不知道他们会走到陈汉还是大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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