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纵然心里再不地甘愿,也忍不住扬起一掌便朝三少爷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成材的儿子!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拭指使二掌柜做的!”
他之前打三少爷那一巴掌看起来很重,落手的时候却极轻,此时心里已经恼到极致,只觉得自己这一次已经是输了,再加之安大老爷那张一直在看笑话的脸,他这一下打的却有些狠了,那情景,当真是是恨到极致,只怪自己大意,三少爷蠢钝。
楚晶蓝看了一眼安子迁,安子迁会意,当下便跪在安老爷的面前道:“父亲,都是我不好!我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庸碌的话,这家主之位便是三哥的,三哥存了这样的心思,实在是再正常不过。我只是觉得大哥惨死,我身为他的亲弟弟就得挑起安府的重担,让父亲往后能过地舒心的日子,却没有料到三哥竟也一心想做家主,若是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如此努力,便将这家主之位让给三哥!还请父亲成全!”
安子迁的话先是让安老爷心里一喜,只是微微一想便知这是一个极大的陷阱,此时的情景,他断然不能再将家主之位传给三少爷,三少爷的品性,此时已经全部暴露在杭城的名门望族的眼里,再立三少爷为家主就是存心了让整个杭城来看安府的笑话。
再则安子迁的话说的那么的冠冕堂皇,又是那么的重情重义,如此情深义重的演了这么一出戏,他若是再做其它的事情,就当真显得有些糊涂了!
他很想一脚把安子迁踢倒在地,再狠狠的大骂一顿,然后将这个别有用心的狼崽子赶出安府。可是他所有想做的事情却一件都不能做,他近乎慈祥的把安子迁扶起来道:“远溪,你一点错都没有,为父有你这样的儿子,实在是这一生最为骄傲的事情,安府交到你的手上,为父再放心不过!”
安子迁却含着泪道:“多谢父亲的信任……可是三哥!”
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当真是父慈子孝,楚晶蓝看到这一幕却想笑,安府的人全是演戏的高手,一个个都是面上一套,背后里又是一套,那个对着自己笑的人,指不定转身就会捅一刀。
安老爷却又看着三少爷道:“畜牲,说,那事是不是你做的?”他这吼满是凌厉。
三少爷想起昨夜里安老爷将他叫进乐山居时说的话,再看此时安老爷的表情,他的心不禁就冷了三分。虽然明知道是在做戏,可是那些戏里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却没有人清楚。而他的心里却也知道,安老爷之所以想将安府的家主之位传给自己,不过是因为某段陈年旧事,昨日他还猜不透为什么,今日里看到安大老爷和安大夫人之后,心里却猛的清楚了。
他顿时明白安老爷为何明知道大少爷是死在他的手上,还去求太夫人放过他,他原本以为那是浓烈的父子之情,如今看来不过也只是安老爷的私心罢了,而他……而他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永远的失去了雷音。他以前以为他和雷音之间不过就是普通的夫妻情份,只是这么多年来的朝夕相处,那点点感情早已渗透了血液,昨夜里两个孩子问他要母亲时,他分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他一直以来都有大志,一直不苦愿在安府里只做一个庶出的少爷,看那些嫡出子女的脸色,他也实在是想不明白,只是因为生母不同,同是安府的儿子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差别。他姨娘是怎么死的,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又美丽而又无助的眼睛是多么的空洞。隔了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忘记了那双眼睛,可是那一日看到雷音死前的眼神时,他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忘记。
这么多年来加在他身上的恨和隐忍,在雷音死时便如洪水一样喷涌了出来,啃咬着他的灵魂,他休雷音原本是打算将这一段忍下,待他日后出头之时再将雷音接回来,没料到平素看似没心没肺的雷音却是那般的刚烈,就那样死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刻的心痛让他恨不得立即随她去了,只是心里却有太多的不甘,他告诉自己,一切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要报仇!为姨娘报仇!为雷音报仇!
今日里他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在最重要的关头而失败了,他知道安老爷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今日事败之后他会面对着什么,他的心里升起了绝望子,嘴角却微微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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