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在苏秀雅离开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禁又有些怨自己,只是一想起当日的情景,无论她说出谁的名字,只怕都会害人一生。
圆荷见她面色不佳,只道是她的身子不舒服,忙问道:“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楚晶蓝将身子软软的靠在椅背上道:“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却一直没有答案。”她的眸光微转后道:“你和圆珠明日便去楚家帮忙,让红绫和秋韵伺候我便好。咱们总不能因为王爷和世子的到来,就不做自己的生意了,钱总归是要赚的。”
圆荷见她嘴角含笑,眼底却依旧是不安,知道她是怕她担心,她微笑道:“小姐说的是!”
楚晶蓝淡笑,圆荷走出去后气闷闷对几个丫环道:“表小姐来看小姐便好,偏生说那些陈年旧谷子的破事,引得小姐不开心,也真是的!日后表小姐若是再找理由来看小姐,就说小姐身子不适,睡下了。知道吗?”
小丫环们忙叠声答应,圆荷这才放心了一些,又自言自语地道:“只盼着小姐能早日开怀!”
安子迁回到悠然居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他见楚晶蓝坐在窗棂边看竹,便轻声道:“怎么呢?有心事?”
楚晶蓝回过神来淡淡地道:“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罢了。对了,远溪,王爷找你做什么?”
安子迁从怀里拿出洛王给他的那副水域图道:“王爷将这副图给了我,我却猜不透他的意思。”
楚晶蓝见那副图画的甚是精细,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微皱着眉头道:“你且说说你猜的是什么。”
安子迁的眸光微转后反问道:“晶蓝,你可曾听说过万知楼?”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后道:“我听说万知楼是近几年江湖上最大的帮派,具体做什么的我并不清楚。远溪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
安子迁淡淡地道:“这副图是万知楼的人所画,可是图却在王爷的手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而且安家的米大多都是通过漕运在运,而乌家是杭城最大的漕运商,米价里最大的成本便是在漕运上。而乌家说到底,也不过是万知楼的一个小小分舵罢了。”
楚晶蓝已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道道,她微惊道:“你的意思是王爷和万知楼有关系?”
安子迁长叹一口气道:“王爷送这副图给我,只怕想要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他已权倾朝野,万知楼纵然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帮派,却也不过是个帮派罢了,王爷想要将万知楼收归已有并非难事。而这不副图本身说明的也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他想告诉我,让我来做安府的当家。”
楚晶蓝微惊道:“这怎么可能!”
安子迁悠悠地道:“我今日里在他的面前是出了风头了,大哥虽然会打理好安府的产业,但是必竟没有太多的魄力和远见,在王爷的心里只怕对大哥是有着三分不屑吧!漕运是米的命脉,就如同一个当家是一家的命脉一样。而有了这副图,就可以不再依托乌家的漕运,安府完全可以成立自己的漕运队。”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合,轻叹一口气后又抚了抚额,她幽幽地道:“这只是你的猜测,王爷不见得就是这个意思。”
“我也希望他不是这个意思。”安子迁缓缓地道:“可是再想想安府这一次被封为皇商的事情,再想一想他送给你的那块玉佩的事情,就又觉得他只怕就是这个意思。”
楚晶蓝看向安子迁,安子迁缓缓地道:“我不知道他在你的添箱礼上送给你那块玉佩和苏连城多大的关系,但是我们却不能不想他送那块玉佩的动机。必竟,王爷这一次到安府还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对你的特别,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其它的意思。”
楚晶蓝的眸光微敛,看着安子迁道:“我知道你今日里在王爷的面前让世子下不台是因为我,想告诉他你配得上我,而对安府而言,你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败家子。远溪,你若是真的如王爷的愿的话,只怕还有无数的明刀暗箭,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纨绔子弟形象只怕会毁于一旦。”
安子迁浅浅一笑,却又看着楚晶蓝道:“若是真的如了王爷的愿,能彻底让乐辰景对你打消念头也未偿不可。”
楚晶蓝微微一怔道:“大哥和父亲知道王爷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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