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从殿外进来,刚好与皇帝擦肩而过。
“又是这样!梓潼都病的这么严重,他又要走!”
太后气的拿起拐杖重重的锤了几下地面,桑竹和茶儿赶忙扶着太后进去坤宁宫,劝道:“听闻这次陛下在坤宁宫呆了整整一天,陛下心里还有事娘娘的!太后别再气了!”
“都呆了一天怎么又要走?难道是不想看见哀家不成?”
太后心气顺了,狐疑的问道。
桑竹望向坤宁宫的伺候丫鬟,几个丫鬟跪在地上,惶恐道:“听闻瑾贵妃病了,陛下......去了紫宸宫。”
“又是瑾贵妃!当初哀家就不该同意她入宫!”
太后摔了好几个杯子,茶儿撇了撇嘴,凑到坤宁宫内殿瞧着,小声道:“太后莫要和瑾贵妃斗气,现在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的身子!”
“奴婢瞧着李太医一直在做事,安和县主连搭把手都没有,就在旁边站着,真是不中用!”
茶儿一直看谢羡妤不顺眼,抿唇道:“要是姜太医在,皇后娘娘哪里会病到现在!”
桑竹拽了拽茶儿的胳膊,不赞同的朝她摇头。
“安和县主医术高超,又是女子,皇后娘娘的身子交给安和县主最合适。我们只是瞧了一眼,怎能因为现在的状况就说安和县主没有尽心尽力?”
“奴婢瞧着白梓脸色惨白,这丫头恐怕为救皇后娘娘吃了苦。”
桑竹站在茶儿身旁,望着里面的情况,忍不住揪心。
太后在寝殿不断踱步,好一会,方才想起问道:“川儿去哪了?”
“好像是被陛下抱走了。”
茶儿眼尖,在皇帝走之前看到七皇子的身影,朝太后开口。
太后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古怪。
殿外吵吵嚷嚷,内殿却安静的令人不敢大口喘气。
谢羡妤听见太后的声音,恍惚想起上次皇后病重,太后对她说的话。
太后说皇帝喜欢的是皇后的妹妹,但皇后的妹妹与霍将军自小就有婚约,无奈之下,皇后嫁入了宫里。
甚至瑾贵妃,也是因为陛下担心她会破坏霍将军夫妻和睦才招进宫。
皇后自己也说陛下恨她入骨,只因她替嫁还惩治了和妹妹长相相似的妃子。
这些和外祖和她说的,帝后年少情深完全不符。
但外祖曾亲眼见过帝后的少年时,他说的,是他亲眼所见。
而她,也刚刚确定——陛下的心里有皇后!
为了救皇后,皇帝甚至让她随便提条件,他都可以答应!
这和及笄礼那日皇帝带着谋划允诺她一个要求的态度完全两样!
“陛下又被紫宸宫的勾走了,娘娘好歹也是结发夫妻,陛下怎么能如此绝情!”
王嬷嬷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面容扭曲,牙齿磨的咯咯作响。
“安和县主,娘娘她……能熬过今日吗?”
王嬷嬷恳求的问道。
谢羡妤小心擦了皇后脸上的虚汗,眸光沉了下去。
她不吱声,王嬷嬷紧张的手都在抖。
“够了,你不能再喝了。”
柳枝拍着白梓的后背,忽然开口,一双眼瞪的老大,“参汤喝多了对你没好处!小姐,你快救救她,这位姐姐疯了!”
谢羡妤低头看去,白梓跪在地上,已经喝了两碗参汤依旧脸色苍白。
“奴婢可以为皇后输血,县主,继续吧!”
白梓一停下,皇后的身子又弱了许多。
谢羡妤摇头,按着白梓的胳膊,沉声道:“失血过多,到时候要救的人,不止皇后!”
“那该如何是好?县主,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王嬷嬷心疼的给皇后擦汗,求助的望向李太医。
“不是说其他医女也可以吗?李太医,能否让他们进来!只要能救下皇后娘娘,老奴可以为她们做任何事!”
王嬷嬷说着就要给李太医跪下,李太医赶忙将她拉住,叹气道:“输血之术不能有太多人,皇后娘娘的身子刚刚适应白梓的血,此时换人恐怕......”
“何况,那几名医女平日里......”
李太医咬了咬牙,开口道:“是贵妃娘娘一手提拔起来的医女。”
这件事他本不该说,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猜出给皇后下毒手的人是谁,李太医不得不阻拦。
方才没有白梓,只能从那几名医女入手,那是不得已之举!
说不准,瑾贵妃早在这几名医女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用了她们的血反倒出现问题!此话一出,彻底断了王嬷嬷的希望。
瘫软的靠在床上,王嬷嬷老泪纵横,“这该如何是好啊!”
“咳咳咳。”
昏厥中,皇后开始无意识大声咳嗽。她的双手已经脱力,鬓边甚至黑发开始变白!
白梓输入的血,完全不够!
皇后——快撑不住了!
“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让皇后娘娘迅速回血,只是娘娘和白梓都要辛苦些。”
手里转动着匕首,谢羡妤眉头紧蹙,说的有些艰难。
“那是什么方法?”
李太医望向谢羡妤,沉声问道。
谢羡妤深吸口气,轻声道:“封了皇后娘娘和白梓全身一半的穴道,麻痹身体,锁住心脉,割开心头血,在身体反应过来之前,完成一半输血。
在这之后,白梓要极快的吃下过量的补药以及根果。
根果是一种麻痹的药物,能够短时间内让白梓陷入昏迷,昏迷期间细心调养,应当能保住她的命。”
不破不立,这法子极度危险,但却比继续让白梓在虚弱的情况下用银线输血,必死的局面好得多!
谢羡妤扶着白梓的肩膀,一字一句,“这一招几乎等于拿你的命去赌,出一点差错,你就再也醒不过来!”
不等她说完,白梓抬起头,定定的开口,“奴婢可以!”
白梓话音刚落,皇后迷糊的睁开了眼睛,虚弱的摇头,“不行,不可用他人的命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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