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衣袖掀开,谢羡妤的手按在了他的脉搏上。
目光停留在他白净的胳膊上,微微出神。
见过蛊毒发作那样可怖的情景之后,午夜梦回,她总是想起那个画面,浑身战栗。
“最近几日,可有异常?”
谢羡妤松开手,指腹却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抚摸,满眼心疼。
霍璟泫唇角蔓延出笑意,轻声道:“不曾。”
“哎呀呀!非礼勿视!”
气氛正暧昧,闫肃扛着一个“沙包”回来,看到这画面,赶忙转身。
“咚。”
扛在肩上的“沙包”掉在地上,响起熟悉的声音。
“啊!”
谢羡妤一愣,快步上前,拨开地上那人身上的草,迟疑道:“春香?”
顶着乌糟糟的头发从地上坐起来,春香看见谢羡妤,委屈的嘴巴一瞥,差点哭出来。
“他!他嫌奴婢碍事!把奴婢打晕,等他教训完了大皇子才把奴婢带回来!”
谢羡妤朝春香控诉的地方看去,闫肃摸着鼻子仰头望着天,“那什么,给大皇子府丢夜香这种事,她在不方便进行!”
给大皇子府......丢粑粑?
“可是,奴婢也想替小姐泄愤!”
春香使劲吸了一下鼻子,小声的嚷嚷。
谢羡妤嘴角抽了抽,瞧着春香愤愤不平的样子,忽的笑出声。
转头,朝霍璟泫问道:“可方便要些热水?”
现在春香这模样,必定是出不去了!
霍璟泫无暇的面容闪过轻笑,点了点头。
“闫肃。”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闫肃浑身打了个哆嗦,认命的叹息,弯腰朝春香走过去。
一扛,又把她带着离开了正厅。
谢羡妤有意要阻止,却没听见春香发出抗拒,眉尖一挑,眼底闪过无奈。
这丫头,竟然习惯了!
“你的脉搏我总是看不透,这几日我翻遍了姜太医留下的医术,但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方子。”
被闫肃和春香打断的对话继续,谢羡妤取出腰间的银针,洒了些烈酒,又在蜡烛上烧灼片刻,小心的刺进他的膝盖。
“医书记载,曾有一人双腿跌断,久治不愈,戳中膝盖关节加以热水便可暂时恢复知觉。可你......”
谢羡妤眉头紧皱,每次给霍璟泫把脉,她都仿佛身临绝境,全然漆黑,这和她所学的脉搏之术相似又不同,完全无法用常人的逻辑去辨别!
“或许,蛊毒改变了你的脉象,让人无法给你诊断。”
谢羡妤艰难的寻找着原因,抬起头,朝他露出一抹笑,“但我定会救你!”
握紧霍璟泫的手,谢羡妤一字一句,像是发誓,“霍璟泫,别怕,我一定救你!”
一阵风从霍璟泫的脸上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她的神情实在太过认真,认真的......霍璟泫浑身紧绷,望着她的眸子颤动,四周的声音猛然间变得虚无,黑暗之中的火焰晃荡摇曳,卷动着令人慌张的冷寂。
“谢......”
寡薄的唇动了动,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着,哽的厉害。
说不出口!
说不出他能行走,双腿无碍!
不是他不信她,是隔墙有耳,是没到时机!
是......无法解释他为何不一开始就说出真相!
说到底,她对他依旧有所保留!
最先开始,他只想护着她,并未打算将一颗心全然奉上,可如今,在她次次撩拨之下,他知晓,他已经退无可退!
越是真心,越无法面对向她说谎的自己。
“今日你好生歇息,欺辱你的人......我定不会放过!”
瞥眼,谢羡妤看向院外的一群狗。
陆楚岩欺他,谢知莺辱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从地上站起,腿上一阵酥麻,身子向后退了一下,霍璟泫伸手,将她护住。
“这些狗你打算如何处置?”
谢羡妤就着他的手站稳,拧眉看着院外。
至少二十只狗,给它们治疗时她已经查探过,全是吃生肉活下来的狠种,养在二皇子府恐怕不妥。
“将它们带回大皇子府?”
随意放出去,就怕它们会攻击百姓!
霍璟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眸光有瞬间的阴霾,很快浮出温和,“它们自有自己的去处,陆楚岩其人够狠,它们回去恐怕会再次受到伤害。”
霍璟泫考虑的十分周全,谢羡妤沉默片刻,握着他的力道紧了又紧。
这样善良的人,上天究竟还要辜负他多少次!
“夜色深了,待闫肃回来,让他送你们回府。”
瞧见她起身,霍璟泫示意她坐下,望着她的双腿,一言不发,推动轮椅去了屏风处。
等他出来,手里多出两个药瓶。
“你虽懂医术,但这是我的心意,入睡前定要将它们涂抹,不能落下。”
谢羡妤打开药瓶,扑鼻的气味弥漫,谢羡妤犹豫的眯了眯眼。
这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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