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六年,四月
东皋子王功放出消息,要在东皋上设立诗坛,以诗会友。
一时间,不少文人墨客响应号召而来。
其盛世不亚于王演在世时,天下儒者云集龙门的景象。
……
东皋山下。
一辆从京兆驶来的马车停下。
车夫揭开帷帘:“老爷,小少爷,这里就是龙门。”
不一会儿,车里走下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还有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子。
这两人是京兆杜氏的族人。
中年男子名唤杜守仁,正准备前往洛州巩县赴任。
这小子是其长子杜审言,打小就喜好诗文,尤其是东皋子王功留下的一首《野望》。
奈何早在杜审言出生之前,王功就已辞官归隐,再没有诗文问世。
如今王功设下诗坛,以诗会友的消息传出,杜审言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杜守仁拗不过他,这才将杜审言带来。
他佯装不满道:“为父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这小子被赶出来,就必须去文中私塾。”
“嗯!”杜审言重重点头:“爹,孩儿一定会拜在东皋子名下的。”
“行了,为父在山下等你。”杜守仁催促了一句,倒没有继续说什么。
……
自打东皋子出山的消息传出之后,永徽帝大为重视。
他下旨绛州刺史,务必全力配合东皋子。
有了朝廷力量的帮助,昔日曾经荒芜的东皋山,一下子又繁华热闹了起来。
杜审言拜别父亲,沿着山道往上。ωWW.
徒步登山,这是见到东皋子所要经历的第一道门槛。
杜审言一路行走,途中遇到不少上山和下山的读书人。
他们的年龄基本都比杜审言大一轮。
杜审言一介孺子,在这之中格外显眼。
“小兄弟,你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要学诗文,比我当年可上进多了。”
一个穿着白衫,头戴方巾的青年缓缓走到杜审言身旁。
青年谈吐不凡,举止有度,让人看着就生出好感。
杜审言被夸得不好意思,行了一礼:“小弟杜审言,谢过兄台称赞。”
“我名卢升之,”卢升之郑重回礼。
二人并肩而行,也算是此行能有个照应。
杜审言疑惑道:“以卢大哥的年纪,应该可以应试科举了,怎么会来东皋山。”
“科举么,”卢升之微微一笑:“不久前才刚落榜,想来我是没有那个文气。正逢东皋子立诗坛,恰巧我又喜好诗文,所以就来了。”
眼见自己说到对方的痛点,杜审言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他挠着头,不好意思道:“不瞒卢大哥,我今日能来,也是与父亲约法三章的。如果东皋子不愿收我,必须得到文中私塾求学。”
“哦?”卢升之有些惊讶:“家父当年也是从文中私塾出来的。这么一想,你我勉强还能算是同门。”
“难怪觉得卢大哥亲切。”
……
类似的一幕在另一处也有发生。
苏守真(宋朝三苏的祖先)和李巨山两个小豆丁相互搀扶着,一同向东皋山迈步。
苏守真喘着粗气,感慨道:“山哥,想要见到东皋前辈还真是不容易!”
闻言,李巨山也停下步子,赞同道:“毕竟东皋前辈可以说是我大唐诗文的开创者,在诗坛的名声最显。”
“咱们有机会见到他,也算是今生的幸事。”
“是啊,”苏守真点点头,“也幸亏东皋前辈寿命悠长,咱们才有机会见到他。我此行不为别的,就想从他身上沾到几分诗文的气运。”
“这样即便我这辈子无法成诗,这分诗文的气运也可以留给后人。”
“哈哈,”李巨山听完笑得乐不可支:“如果东皋前辈知道你的想法,肯定不会愿意见你。”
“所以啊,李兄,你要替我保密!”苏守真满脸正色。
李巨山倒也爽快,连连点头:“咱们是同乡,我替你保密本是应有之义!”
“多谢李兄。”
……
东皋山顶
闻名天下的东皋子正在给一众年轻的读书人讲解写诗的要义。
距离《野望》问世已经过去十余年,大唐诗文的格律其实早已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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