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元年,六月月
开元下旨擢兵部侍郎姚元之为兵部尚书,加同平章事,名列宰相。
原兵部尚书王安迁中书令,替天子明断是非,平衡朝堂。
……
同年,姚元之进献《十事要说》。
开元帝通读全文,允了姚元之的请命。
太极宫
这是昔日太上皇李定边居住的宫殿,李开元监国时是在太极宫,所以即位之后也将朝政放在太极宫处理。
大殿中。
开元帝饶有兴趣地翻看今年的文坛诗词。
当初东皋山作诗集的惯例,最终被大唐宫廷给延续了下来,每年都会有专门的诗集被收纳献给宫中,以供天子翻阅。
其中文思敏捷者,可由天子赏官。
李开元打小随着李常笑云游四方,自然也对诗文有了喜爱。
他懒趴趴地靠在龙椅上。
一旁的大太监熟练地给他端来果盘,手里捧着一碗冰镇的酸梅汤,准备给李开元解暑。
大太监名叫高元一,是当年永徽帝驾崩前留给李开元的,服侍了开元帝十来年,了解天子的喜好和习惯。
开元帝熟练地捏起一颗果子咀嚼,视线不离诗篇。
很快,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首《咏柳》,署名赫然是贺季真。
开元帝对这个喜欢喝酒的状元有印象。
他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念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诗文的辞藻偏于绵和,句句中有种江南的柔美。
开元帝游过江南,知道这般细腻的言语,五大三粗的北方士人是写不出来的。
他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一旁的高元一:“这位酒状元,如今还在太常寺么?”
高元一拱手行礼:“回陛下,是的。”
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笑道:“只不过,贺大人嗜酒的名声太盛,许多夫子对他颇有微词,数次联名上奏,请求将贺大人调离。”
“这样啊,”开元帝闻言捏着下巴,忽然有了主意:“正好朝中要修撰《六典》,既然夫子们不容他,那就派到殿书院。”
“永徽朝的状元,按照他的资历,可以升迁了。”
高元一躬身:“老奴遵命。”
“嗯。”开元帝应了一声,继续翻阅诗集。
不得不说,这诗集在某种程度上还真是好东西。
虽然诗文的水准不代表才学,但诗文写得好,哪怕不予重用,养在翰林院里也是好的。
开元帝记得,太宗皇帝在世时曾说“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
他觉得自己未必有太宗皇帝那般伟大,索性将目标定小点。
不说“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但是让“天下世人尽入吾彀”,这个一点也不过分。
开元帝素来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
翌日,宫中降旨。
即日起,在翰林院中独设一诗院,专门用以替诗才封官。
这变相是弥补了进士科的空缺。
虽然两者不可相提并论,但进入诗院,对天下文人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消息传出,民间对开元帝的称颂又高了一个台阶。
……
转眼间,三年过去。
随着《十事要说》逐渐落实,大唐各道州的官治和民生有了显著的改观。
加上这几年风调雨顺,整个朝廷都呈现蒸蒸日上的派头。
姚元之作为《十事要说》的提出者,在朝野的声望日渐提高,并且有了一个“贤相”的美称。
开元四年,五月。
不久前杜贤升任郾城尉,离开巩县前往郾城赴任。
杜子美时年五岁,也到了可以读书认字,学习经文的地步。
李常笑自然肩负起了教养的职责。
李府。
杜子美老实巴交地坐在屋檐下,照着李常笑的指示,尝试书写字迹。
他年纪还小,用墨笔有些吃力。
李常笑索性自己寻了一截枯木,做了一支简易的水笔给他用。
每日的任务不重,也就辨认五个字而已。
李常笑自诩是个厚道人,当然不会苛待五岁的小儿。
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杜子美一介小娃儿,怎么能与一个千年老怪较量心计。
他正为每天只...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