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
新生的宁王党与齐王党相互攻讦。
宁王不愧是手段老道的亲王。
朝堂斗争的能力比皇长孙强了不知多少。
利用天命帝的偏倚,半月内扳倒了齐王党在刑部的三位大员。
吏部尚书是帝党,不掺和储君斗争。
吏部侍郎又是宁王亲舅,刑部也成功换上了宁王的人。
若加上廷尉府,宁王眼下已经掌握大秦的刑罚之权。
立刻对齐王党形成了有力震慑。
李常笑惊讶于宁王的雷厉和果决。
要知道,在这之前,宁王可是皇室里头出了名的仁王。
“啧啧啧,是权力改变了人,还是宁皇叔本就如此呢。”
李常笑一边投喂李洛安,口中喃喃自语。
他好些时间没找李常洵了。
李常笑也有自己的顾虑。
好不容易将云王府从储君之争的泥淖中拉出来,他自己可不能再陷进去了。
作为宁王嫡子,李常洵肯定是入了局的,就是不知扮演什么角色。
若是宁王未能上位,他肯定也讨不了好。
说不得也跟李常威一样,落得个流放的结局,甚至更惨。
想到这,李常笑心底莫名产生了一种惋惜,很快又消去了。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
时间飞逝。
一转眼到了冬至日。
俗话说:小雪封地,大雪封河,冬至进九。
今日之后,阳气复苏,是为阴极阳生。
咸阳城内有些冷清。
百姓居家拜神祭祖,巡街的秦卒也变少了。
若是有心留意,便能发现平日里斗鸡、斗蛐蛐和遛鸟的纨绔亦是不见踪影。
早在冬至前三日,天命帝便领着群臣去往秦旧都,雍城。
咸阳距雍城三百里。
考虑到天命帝老迈,一行人速度放慢,御驾乘辇花了两日。
雍城是秦人的龙兴之所。
秦迁都咸阳后,雍城便肩负了祭祀的职能。
历代储君迎立,新皇登基,都会亲临雍城,李氏皇族的宗族庙堂都在这。
今岁来此。
其一是为行“祭天礼”。
天命帝代苍生祭上天,祈来年安泰、万物丰收。
其二是为行“祭祖礼”。
祭拜秦称帝前的历代秦王。
恰值兵伐之岁,秦魏战又秦楚战。
秦魏战,秦胜。
此行告慰历代先祖,愿他们泉下有知。
秦楚战,秦败。
将星陨,三十二万秦卒亡于地下。
此行是告请先人,到了地下,庇护离散秦卒,愿流离之魂有所归。
待来年国力鼎盛,军械充足,再报地上之仇。
李常笑身为宗正之子,也需到场。
天命帝知他内力深厚,命他护持左右。
齐王和宁王的车驾并行于龙撵后,互不相让。
龙撵行于队列最前。
李常笑骑行于龙撵之侧。
身下那匹丰伟俊秀的白马,是从御马监牵来的。
其实他本想骑自己的黑马,却被族老以“黑不吉利”为由拒绝了。
惊鸿剑挂在马背上,以应付突发情况。
李常笑总觉得有些多余。
帝王御驾出行,更有群臣环侍左右,总不至于被人行刺吧。
更何况此次赴雍,光是随驾的金吾卫就超过了两万。
心底觉得好笑,李常笑随意地瞟了一眼四周。
咸阳与雍城这段路极为平缓,一路便是沿着渭水前行。
行过半途,道路两侧逐渐出现了林木。
金吾卫甲士贴行大路两侧,为了应对随时的情况。
李常笑轻拍马,向队列前方靠去。
最前头的,是位身穿金色盔甲,顶上嵌有红翎的秦将。
李常笑知道这是金吾卫上将军,伍云召。
他策马到伍云召身边,低声道。
“伍将军,你觉得何处可能设伏。”
伍云召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郑重。
“此地距雍不足五十里,若有设伏,当是以此地最佳。”
李常笑点了点头。
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旋即,李常笑开始打量起前方的林木。
百年内力在身,目力自是远胜于常人。
伍云召感受到李常笑的内力。
络腮胡脸上闪过一抹惊讶,堂堂皇室子弟居然练就了这般浑厚的内力。
再仔细感应确认后,伍云召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内力修为还不及这位年轻的郡王。
还不待他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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