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莫景择看了没一会,宁莳月躺不住了,她轻轻的翻了个身,却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又怕他担心,吞下了疼痛的声音。
可没安静一会,她又挪了下身子,好难受,身上刺挠的难受,还黏糊糊的。
她没忍住,在床上蹭了又蹭,狭窄的小木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分外醒目。
“怎么了?”
莫景择询问,莳月躺下有一会了,怎么还没睡?
“可是伤口疼的睡不着?”
宁莳月摇摇头,伤口再疼,也比不过生缝时的疼,那个痛她都扛过来了,现在这点疼,她完全忍得了。
只是……
莫景择放下手中的兵书,看向她:“那是?”
“莫景择,我想洗澡。”
她这身上黏黏糊糊,又湿答答的,搅得她很不舒服,又无法入睡。
“不行。”
莫景择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你腹部有伤,暂时还不能碰水。”
宁莳月撇嘴,她知道自己腹部有刀伤,不能洗澡,可她身上黏黏腻腻的太难受了,流淌过又干涸的汗,就像羽毛刮过似的,又痒又难受。
“可我很不舒服。”
她蹭了蹭后背,秀气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忍一忍,伤口碰到水会感染。”
知道坚持无望,宁莳月晶亮的眼睛渐渐变得灰暗,小脸也跟着暗淡下来。
看她那委屈到没了神采的小脸,莫景择就算心再铁,也还是在那张脸下融化了。
“要不,我给你打盆水,你擦拭下?”
话音刚落下,宁莳月灰暗的大眼睛倏得一亮,一连串道:“真的吗?可以吗,不会太麻烦?”
莫景择摇头失笑:“一盆水有什么麻烦的,又不是千斤重。”
“便是千斤重的水,只要你想要,我也能给你打来。”
一不小心,莫景择将心里想的也说了出来,说完,他就愣在了原地,不敢看床上的人。
宁莳月笑了笑:“我也用不了那么多的水。”
莫景择矗立在床边,隐约听见她的轻笑调侃,赶忙转过了身:“我去打水。”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帐篷,带着暗黄的烛火也跟着晃了晃。
看着他狼狈跑出帐篷的身影,宁莳月彻底笑出了声。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揉搓两下,却又胸膛宽广,给人足足的安全感。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反差萌的一面,这也越发的坚定了她内心的小目标。
很快,莫景择端着盆温水进来。
宁莳月看着他慢慢走近的,眉眼弯弯,这可是莫景择啊,北萧的将军,传说中的战神将军,竟然给她打水。
要是搁她才来的时候,她想都不敢想。
“我脸上有什么吗?”
莫景择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眼神火辣辣的,颇有些不自在。
“没,只是觉得,谁要嫁了你,该多幸福。”
这时代的男人就是天,能打水的很多,可能主动给女人打水的,至少,在她的认知里没有。
莫景择的手突然抖了下,险些将水洒了出去,他震惊的看着她,心道莳月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莫景择,你同手同脚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他看向自己的手脚,还真的是同手同脚了。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也会犯此等低级的错误,这要是让承安知道了,一定会嘲笑死他。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假装镇定的走到宁莳月身边,放下水盆。
“我先出去了。”
说完,莫景择掉头离开,俊白的脸上飘上一抹浅红。
身后,宁莳月捂着嘴偷笑,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当她看到地面的水时,哭笑不得,明知道她是个伤患,腰腹有刀伤,蹲不下来,还把水放地上,如果不是无心,那纯粹就是报复了。
当然,她肯定莫景择是前者,只是他的无心之举却坑惨了她。
她望着盆里微微晃动的水面,巴掌大的小脸苦成了一团,这要她怎么擦拭啊?
最终,她一咬牙,艰难的撑起身子,可卷腹的动作扯到了伤口,瞬间,她的眼泪飙了出来,却仍不忘问候某个罪魁祸首。
“莫景择,你是傻么!”
疼痛的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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