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宁莳月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熟门熟路的往脸上抹调和后的锅灰。
【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难得看见宿主早起,小八都不习惯了。
宁莳月嘿嘿一笑:“这不是即将有大事发生,我去凑个热闹。”
【宿主,你是去凑热闹,还是自己制造热闹,心里没点数么。】
非要它不留情面的揭穿么。
宁莳月不在意的挥手:“都一样啦,制造热闹的时候看看热闹,有问题么。”
小八心想,还真没问题。
宁莳月出了帐篷,就看见喂完猪食回来的钟叔,笑眯眯的喊了声“早”。
“宁丫头,今儿怎么起那么早?”
他放下手里的桶,在腰间的大方巾上擦了擦手,平常没有事,她可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怎得今天起早了。
“嘿嘿,当然是有重要的事了。”
宁莳月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上扬的唇角显露了她此时的好心情。
钟叔笑着摇头,也不知道这丫头又有了什么鬼精灵的主意,怕是又有人倒霉了。再想到昨日军营里发生的事,他似乎知道倒霉的人是谁了。
“洗洗手去,一会来吃早点。”
钟叔提醒她,自己就着帐篷边的水缸洗了手,早前她就好奇,为什么大多数帐篷边上都摆着水缸?
直到莫景择解释,她才知道,原来大缸里的水是防止营地走水,另一方面,是怕敌军烧营。
要么说古人的智慧是聪明的呢,那可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血的教训。
宁莳月洗完手进了帐篷,就被眼前豪华的早餐给震住了,这也太丰盛了吧,怕莫景择都没这待遇吧。
小米粥,米粥上还飘着一层厚厚的米油,黄灿灿的,别提多诱人了。除了小米粥,还有软糯香甜的桂花糕,软软白白,光是闻着就已经忍不住流口水了。
哇,大肉包子——
宁莳月瞅着黄色的面皮,直流口水,她有多久没吃到肉包子了。
“钟叔,你把火头营打劫了,还是抢了苏慕南那份?”
她思来想去,整个营地,怕也只有苏慕南才有此财力享受这个标准吧。
突然听到苏慕南的名字,钟叔夹肉包子的筷子停了下,又很快夹起肉包子放到碗里,这才抬起满是皱纹的脸。
“我哪有那胆子,就是借老汉十个胆子也不敢哟。”他状似无意的说了句,“我听人说,苏公子昨儿下午就离开了。”
“钟叔,你刚说什么?”
宁莳月震惊的看向钟叔,她刚听错了吗,钟叔是说苏慕南离开军营了吧。
钟叔又重复了一遍:“我听人说,苏公子离开了。”
“钟叔,你可真会替他说话,他哪是离开,分明就是逃跑。。”
钟叔一僵,这才尬笑道:“我不会说话,宁丫头可别嫌弃才是。”
“哪能,钟叔是这个营地待我最和善之人了。”
宁莳月撒娇的搂着钟叔的胳膊,圆眼弯成了弯月牙。
她没忘记在金汁营里,钟叔是唯一个为她说话,挡皮鞭的人。自从钟叔来养猪营地,便揽去了所有活计,她每日都能睡到自然醒,别提多惬意了。
钟叔待她的好,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中军帐外,一声长啸划破寂静。
“老莫,老莫,好消息。”
布帘子还没彻底掀开,周承安的大嗓门先传了进来。
莫景择听到声音,并没有放下兵书,他虽是拿着兵书,却并没有阅读的心思。今日的他,较往常起的都早了些。
“老莫,苏慕南那小子昨日趁着混乱,逃跑了。”
“嗯。”
莫景择点头,昨日苏慕南前脚刚离开帐篷,后脚就有人来报了。
那个节骨眼离开帐篷,怎么看都很可疑,他让暗卫继续跟踪,果然,苏慕南离开帐篷没多久,就换成了另一辆膘肥体壮的马车。
周承安看老莫没一点表情,知道他平常惯爱冷着脸,可这么大个事,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莫,你都不激动么!”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大腿:“啊,你早就知道了。”
不对啊,他们昨天下午不是都在一起么,老莫哪来的功夫关心苏慕南啊。
“不,老莫,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昨天。”莫景择停顿了下,“上次发现那封信,我就派人监视他了,还是当着你的面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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