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择审视宁莳月,以往细作多为魁梧有力的大汉,混成士兵打听消息,这次竟派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到底是何目的?
美人计?
青灰色的小脸沾着血,看不清长相,倒是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好似会说话般,闪着狡黠的光,可惜他看多了后宫中聪明的绝世美人,能走远的又有几人,聪明如她母妃,已然暂避锋芒,不也还是惨遭毒手。
若是幕后的人打的这个主意,恐怕要失望了。
宁莳月不知道莫景择心中所想,她迎着对方的目光,不紧不慢道:“莫将军,我莫名挨打是事实吧。”
“金官抽人是事实吧,金汁营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也是事实吧。”
“我只是以自己的方式,让你发现了这些,又怎能说装呢,顶多这个方法不太磊落,还牵连了无辜。”
想到被连累的钟叔,宁莳月愧疚万分。
“牙尖嘴利。”
宁莳月笑了起来,杏眼眯成了一条缝:“将军莫不是被我说中了,恼了,还是说将军不愿承认自己疏忽管理。”
要不是他将自己丢来这劳什子的金汁营,她哪用的着使什么“苦肉计”,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狼狈。
最可恶的是,她竟然是第一个被丢到金汁营的女人,当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莫景择眯眼:“惹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宁莳月一拍脑袋,她怎么给忘记了,这是古代军营,这男人的一句话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她讪讪的笑了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脚悄悄的往后挪了又挪,远离这个危险的冰块脸。
莫景择满意的点点头,还是现在这幅样子乖巧,让他想到初见时嘤嘤嘤的猫咪声,忍不住想撸两下怎么回事。
他看着蠢蠢欲动的右手,皱起了眉头,难不成真的是禁欲久了,看到个女人,就想要——
“钟叔,你怎么了?”
人群中一阵喧闹,众人也顾不得将军在跟前,全围到了钟叔的身边,只见钟叔蜷缩着身子,双手捂着肚子,嘴里不停的往外吐着血沫。
“钟叔!”
宁莳月急忙拨开围着的人,她手足无措的看着钟叔。
“叫军医。”
她朝外吼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作,不是他们不想,只是他们贱命一条,哪来的资格叫军医啊。
“去把李老带来。”
莫景择让亲兵亲自把人带到这来,这人眼白往上翻,出气多,进气少,怕是不行了,都是他管辖治理不严,才人这等恶人有了可趁之机。
“周承安,先将金官看押起来,待查明事情原委,再做处决。”
宁莳月朝着莫景择投去感激的一瞥,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钟叔的身上。
“大家搭把手,慢慢将人抬进帐篷。”
闷热的帐篷里,李军医睇了眼草席上血肉模糊,出气多,进气少的人,伤成这样,肯定救不回来了。
“脉搏细速,四肢冰凉,神志淡漠,且意识障碍,危矣。”
莫景择眉头紧蹙,李老可是军中最德高望重的军医,凭着祖传的金疮药,捡回了大大小小很多人的性命,既然他说救不回来了,那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李军医起身:“将军早做打算。”
宁莳月心猛得往下坠,她紧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镇定:“小,小八,钟叔真,真没得治了?”
“可以治,但以宿主现有的医学本领,难。”
尽管这是一个微创手术,但对不曾学习过的准医学生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眼泪冲刷着苍白的小脸,宁莳月第一次深感无力,若不是她冲动行事,钟叔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不是医疗系统么?”宁莳月语带乞求,“能不能救钟叔?”
“可以,不过宿主需要付出些代价——”
“好!”宁莳月不等小八说完,果断点头,只要救回钟叔,那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宿主的果敢倒是让小八愣了下,电子音很快恢复正常:“只是虚弱几天。”
“准备草席,扔五十里外。”莫景择冷声道。
夏日高热,尸体摆不了一天就要烂了,还是越早送出去越好,免得因为他一个人,让军营其他兄弟染了病。
莫景择的吩咐刚下,他身边的两个亲卫便要上前裹人。
“不准!”
宁莳月冷清着一张脸,她抖开皮鞭,横亘在钟叔床前,目光凶狠的瞪着靠近的人,若两人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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