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木代像是被安排好的,在一个点突兀出现。
炎红砂紧抿着嘴唇:“这个……说不通,不合理啊。”
罗韧笑起来:“红砂说的好,不合理,我们就是被合理这两个字局限住了。”
他揉掉一万三画的那张纸,说:“我们一开始就有误区,一开始就往木代有多重人格这条路上跑,紧接着又力求合理,所以怎么论证,木代都是个杀人犯。”
“现在,把这些都给扔开,不要受现实束缚,天马行空,去设想,如果不是木代,最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
炎红砂第一个发言。
“有鬼。”
她不去理会一万三的白眼:“不是说天马行空吗?我觉得就是有鬼,变成木代的样子,马超回头的时候,看到鬼了。武玉萍摔倒爬起的时候,看到鬼了,宋铁过桥头的时候,也看到鬼了。其实我们木代在床上睡觉呢,还绑着头发。”
说完了,冲着木代扬下巴。
木代心里暖融融的,说:“小丫头。”
曹严华也思维发散了一把:“可能是易容啊,那个人易容成我小师父的样子,在这桥上演了一出戏。她可能事先见过我小师父,衣服、发型都学的一模一样。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万万没想到,我小师父是绑头发睡觉的!”
曹严华咬牙切齿:“看,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的眼睛的!”
炎红砂不同意:“那个‘木代’是突然出现的,你不觉得这个突然是反常规的吗?还是鬼比较合理。”
只有一万三没说话。
但是他一定是想说什么的。
罗韧注意到了:“一万三,你呢?”
一万三说:“罗韧,咱们都好像忘记了一个好朋友啊。”
这话里有话的,罗韧不想费那个心思去猜:“有话直说。”
“第四根凶简。咱们这一路都在跟凶简打交道,按时间来算,这第四根,也应该出现了,更何况,凤凰鸾扣给过一些提示的,虽然有点莫名其妙。”
一干人当中,只有木代不知道这件事,她低声问炎红砂:“凤凰鸾扣给的什么提示?”
反正一时间没什么新的话题,炎红砂一五一十,把曹严华和一万三看到的提示给木代讲了。
没想到的是,木代居然恍惚了。
她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什么:“那天晚上,我好像也被莫名其妙的风……吹过。”
***
罗韧先送一干人回旅馆,自己去医院取检测报告。
只是半个白天,心境已经截然不同,木代半躺在沙发上,觉得之前发生的事像做梦一样。
一万三和曹严华他们围着电脑,上网搜索关于腾马雕台的所有信息。
木代听到一万三嘀咕说:“转载倒是不少,但是内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你说那个最早上网发布这个消息的人,是谁啊?”
是谁呢?凡事都有个最早,神棍向他们提起七根凶简的时候也说,那是记录这世上最早发生的七则凶案。
炎红砂过来,居高临下看她,拿手去捏她的腮,说:“小可怜儿,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吧?”
木代躲开她的手,忍不住笑:“去,别叫我小可怜儿。”
炎红砂朝她扮鬼脸:“今天不知道是谁,还让人送她自首呢,亏得我奋不顾身拦下来。”
木代不说话,电脑前,一万三转过头来:“富婆,去给大家买点吃的。”
炎红砂大怒:“凭什么!”
一万三说:“你没看到大老爷们都在忙吗?”
炎红砂床上拎了两个枕头,近前就砸,木代听到曹严华大叫:“要砸就砸我三三兄,砸我干什么?我一个字都没说过!”
一万三也叫:“三局两胜,石头剪子布,公平竞争,不要动手!”
三个人乱作一团,互相扯着枕头边角,小孩儿一样。
木代咯咯地笑,无意中转头,忽然愣了一下。
罗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门进来的,但是没往里走,就在门边,看见她时,冲她招了招手。
木代起身过去,罗韧示意她出来,伸手把门轻轻带上。
走廊里安静极了,太阳快落山了,金色的光从尽头处的窗户打进来,在地毯上拉开一条长长的亮影,木代走出去,就踩在这亮影里。
罗韧递了张卷起的纸给她,递到跟前时,还能闻到医院特有的药水味儿。
木代打开。
知道是检测报告,略略一扫,但是看不大懂,很多项目,都是化学符号代码,给出了数值和参考域值。
但是罗韧一定看过的。
木代抬头,问:“结果是什么?”
罗韧低头看她,她这些日子瘦了是真的,下巴都尖了,眼睑下淡青的黑眼圈,眼圈微肿,眼神里,好多躲闪和回避。
罗韧说:“真瘦。”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低头就去吻她的唇,木代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缩,罗韧这一吻落了个空,但就停在她唇边,温热的呼吸正拂在她柔软的唇上。
罗韧看进她眼睛里去,说:“木代,咱们没分手呢,从来没有。”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轮廓的暗。
罗韧说:“你现在怕我了?”
木代摇头,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慢慢踮起脚尖,身子有些发颤,嘴唇轻轻靠近他。
砰的一声门响,炎红砂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是不是男人了!石头剪刀布都要跟我作弊!”
然后……
两个人……不是,三个人都不动了。
木代的脸一直红到耳根,脚尖还是踮着的,觉得踮起的腿成了一根僵直的木头,弯也不会弯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炎红砂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绕开两个人,僵硬地往外走,木代刚松一口气,炎红砂忽然又回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们俩不能讲究点吗?找个没人的房间能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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