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死亡
“好精彩的部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们这‘黄雀’果然厉害,一下子就把‘蝉’置之死地,佩服啊佩服!但是你们想不到自己也会成为猎物吧?”原本空无一人的寺中,突然走出一人来,倪天济一看大惊:“苏曼?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曼冷笑道:“我什么意思?这里是神圣的清真寺,你们这些异教徒占领了这里指挥杀人,这是对安拉真神的亵渎!我只不过是代真神消灭你们这些恶魔罢。”
倪天济诧道:“但是之前你不是答应了今晚把这里给我们随便使用的吗?”
苏曼哈哈笑道:“之前是答应了你们,不过现在你们已经用完了,我没有说不作追究啊!”
刀凤池摇了摇头:“不用再浪费时间了,还是爽快一点吧,由始至终,你们的目标都只是我刀凤池一人吧?梁三江和那些不法胡商只是弃子,对不对?”
苏曼见刀凤池神态平静依然,也不禁有些佩服:“好聪明,你们这个黄雀,是我们故意安排而成的,如果只是简单的刺杀你,我早就下手了,但是你的死不能是白死,一定要死得有些价值才行。”
刀凤池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该当你们才是那黄雀啦。”
苏曼笑道:“不,你们是黄雀,我们是那擎着弹弓瞄准黄雀的人。”
他话音刚落,围墙和屋顶上便出现了大批弓箭手,而且都已经张弓搭箭,瞄准了刀凤池四人。
“所以我说你们是黄雀,刀大人因公殉职,真是雷霆帝国~~不,应该是大周的一大损失!放箭!”苏曼一声令下,四周马上响起嗖嗖的箭声,但是中箭倒地的却不是刀凤池等人,而是苏曼的弓箭手,这一来形势突变,连苏曼都始料不及:“这是什么回事?”
“你们有弃子,我们也有,你不觉得刚才那些府卫实在是太容易对付了吗?”陶三十少接下几支流箭,说道:“那些只是我们在死牢中调出来的囚犯!他们的案子大人已经审过,个个都是罪不容诛,还要多谢你帮忙执行死刑呢!”
“哼!我苏曼是一定会完成任务的!刀凤池!纳命来!”苏曼的箭手已经尽数被清除,若再稍作迟疑,被刀凤池的后援部队占领寺中高处,就绝对没有可能刺杀成功,因此苏曼已经豁出去,准备在此之前发动雷霆一击,死也要刺杀成功。
但是刀凤池身边三人岂会让他得逞?三人同时出手,拦截苏曼。
三人中只有乔万春有兵器,因此乔万春舞起雨龙剑固守中路,陶三十少和倪天济分别从两边夹攻苏曼。
苏曼这时已经视死如归,但却丝毫不影响其道法发挥,见陶三十少和倪天济左右夹攻,只不慌不忙地双掌向两边拍出,接下陶三十少的拳头和倪天济的手刀。
陶三十少和倪天济卜和苏曼这一对手,只觉一股怪力牵引着自己得拳头和手刀,半途转弯,竟撞到了一起,两人这一下都是全力出击,只撞得整条手臂又酸又麻,血气翻涌,都倒退了好几步。
苏曼撇开陶三十少和倪天济,直取刀凤池,乔万春急忙连挥宝剑,拦住去路,苏曼听见雨龙剑破空之声非常细腻,知道这宝剑锋利非常,也不敢轻慢,脚步急错,在剑网中腾挪闪避,伺机反扑。
乔万春见苏曼一招便已将陶三十少和倪天济击退,出剑时便已使上浑身气力,端的是如急风暴雨一般,但苏曼仍然能在剑网中闪过所有攻势,而且渐渐逼近,乔万春不禁又惊又急,这一来自是心浮气躁,剑势中破绽大露,苏曼哪里肯放过?瞄准空隙便一掌拍在剑脊上,这一掌使劲非常巧妙,乔万春马上感觉雨龙剑重逾千斤,虽然仍拿得住,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转将起来。
闯过乔万春,苏曼马上便继续扑向刀凤池,不想正要出招,却发觉刀凤池已不知所踪,苏曼心下大奇:刀凤池已年过花甲,行动不便,怎地转眼就不见了?
他的疑问马上就得到了解答,一把声音自苏曼身后乔万春的方向传来:“大哥,刀大人交给你来保护了,捉拿这个刺客的功劳,就让给弟弟我吧!”
苏曼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搀扶着刀凤池,站在已经定下来的乔万春身边,此时陶三十少和倪天济也已经赶过来,围在刀凤池身边。
乔万春这时已经是一脸轻松,笑着对那少年说道:“弟弟,我想看看你的刀法。”
这少年正是许邵,他完成了引开西市居民的任务,便马上赶来怀圣寺,恰好当时苏曼出手刺杀刀凤池,他见乔万春三人都不是苏曼对手,便马上前搀扶刀凤池离开险地,这时听见乔万春有此要求,也不推辞,笑道:“好啊!”
苏曼定神看着这个少年,暗暗吃惊: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发觉?他可以无声无息救走刀凤池,更加是古怪!
许邵放下手上木箱,打开后拿起猪肉荣那把猪肉刀,遥指苏曼,这一下只令众人都大感愕然,乔万春急忙问道:“弟弟,你要用这把刀来对付他?那你背上这一把~~”
“他还没有资格要我这把神刀启封,用这一把就足够有余了。”许邵说得非常平静,却令苏曼暴怒如狂:“臭小子!一把猪肉刀就想对付我?未免太狂了吧?老子让你十招!”
许邵轻笑一声:“我劝你最好别乱认做人家老子,尤其是千万不要认做我的老子,因为我老子已经归天了,再说我根本不用你让招,因为我要胜你,只要一招就行了。”
此言一出,只令所有人都瞪大了眼,象听见了世上最令人无法相信的话,看见了世上最疯狂的人,苏曼对自己的道法有绝对的自信,而乔万春等人也已经领教过苏曼的本领,即使是林道平亲来,也未必可能一招便胜得苏曼,何况许邵用的只是一把有病的猪肉刀?
“你这个小子想一招胜我?就算是‘普渡玄观’的‘天下第一剑’曾虚筠也不可能办得到,你这小子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就是疯了!”苏曼怒极反笑,这时能不能刺杀刀凤池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身为武人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狂妄的小子!
许邵仍然是笑得那么灿烂:“我说了一招,就是一招,请接招!”
提步,举刀,前进,劈下。
许邵的动作简直就象是在放慢镜头,即使是刀凤池这样年纪的眼力也看得一清二楚,钜细无遗,这一招,真的可以胜得了苏曼?
可以,因为许邵手上的猪肉刀,已经顶在苏曼的喉咙上,一脸惊讶的苏曼正双手合什举于面前,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竟然会败在如此简单的一招之下。
当许邵正面走来的时候,苏曼看得十分清楚,这少年需要走上五步才会来到自己面前,而且一定要走五步,他的刀才够得着劈到自己,但是最奇怪的是,当自己明白这一点的时候,竟然是在许邵已经走了五步的时候!然后,许邵一刀劈下的时候,苏曼也是看得十分清楚,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闪避了,能够作出的反应,便是用双手去夹住这一刀,硬挡这一招,但是最奇怪的是,自己双手合上的时候,许邵的刀已经抵住自己的喉咙了!
猪肉刀虽然不如雨龙剑锋利,但要割破一个人脆弱的喉咙还是办得到的,苏曼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知道自己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要杀就杀,我苏曼不怕死!”苏曼垂下双手,不作反抗,因为他已经败了,作为武人,绝对不做输打赢要的下作之事,是最根本的尊严。
许邵收回猪肉刀,正容道:“杀了你,我们就没有人证了,只要你肯乖乖跟我们回去就行了。”
苏曼一瞪眼:“我虽然败在你手上,但是你也休想侮辱我!我苏曼宁死也不做俘虏!你下手杀我吧!”
许邵摇头道:“虽然你很有骨气,我也很欣赏象你这样的男子汉,不过公门有公门的规矩!你非跟我们回去不可!”
一个宁死不降,一个誓言拿证,双方又都是意志坚定之人,对望的视线中似乎迸出火花来,但是因为许邵是胜方,气势上早已占了上风,加上他那在黑夜中仍有如太阳一样的笑容,苏曼渐渐感到压力越来越大,额上开始渗出点点汗珠。
眼看着苏曼快要崩溃之际,许邵突然发觉一件奇怪之事:“刀大人,小心点,我们的弓箭手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似乎他还有余党。”
被许邵这么一提醒,乔万春等人也发觉到不对劲,自刚才射杀了苏曼的手下以后,己方的弓箭手理应马上赶来,但知道现在,仍然是全无声息,的确是非常不妥,乔万春三人急忙又警惕地围在刀凤池身边来。
刀凤池叹道:“我果然是老了,完全算不到他还有后着,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急着现身呢?不明白,我真是不明白啊!”
众人正自疑惑间,寺外突然传来阵阵骂声:“许邵你大混蛋!胆小如鼠的缩头乌龟!”
许邵听见那人骂自己,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反高声叫道:“胆小如鼠就胆小如鼠,缩头乌龟就缩头乌龟!我许邵现在是以公门中人的身份办案!这个苏曼我是绝对要捉他归案!”
许邵口中回击对方,同时脑中高速分析情况:我的本名除了老爸之外,应该就只有刀大人他们跟三弟知道,这个家伙怎么会叫得出来?不大对劲!看来他是想救这个苏曼,使调虎离山之计。
被许邵这么一回击,那人骂声稍歇,但随即又有另外一人骂道:“许邵你不敢出来吗?林道平怎么教你的?难道说林道平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侠!只不过是欺世盗名!其实只是个名过其实的打铁匠!”
听见有人骂林道平,刀凤池、乔万春和陶三十少都大吃一惊,此人怎么会知道许邵和林道平的关系?而且义父被侮辱,许邵的反应会如何呢?这个整天都挂着阳光笑容的少年,他会因此雷霆大怒吗?
“哈哈哈哈~~~我老爸从来都没有当过自己是什么大侠!而且还说自己的打铁工夫未到家!这样就想引我出去啊?实在太天真啦!”许邵竟然出人意料地大笑起来,而且对林道平被骂也一点也不生气,只令众感惊讶和奇怪:林道平究竟是怎么教导他的?
骂林道平不奏效,外面的人也不再叫骂,稍为平静后,又有一人骂了起来:“许邵你个全家死绝的死剩种!再不出来就生儿子没!”
骂声刚落,许邵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突然以变得嘶竭的声音吼叫道:“我係全家死绝的死剩种!”
吼叫声中,突然天上响起雷鸣霹雳,原本在皎洁的月色下明亮的夜空霎时乌云密布,连环闪过的电光中,许邵傲立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孤寂,即使是敌对方的苏曼,见此情形也不禁喝骂道:“太过分了!”
仰着头的许邵似乎已经回复平静,慢慢地对苏曼说道:“苏曼,我不想以后生个儿子没,所以我一定要出去,不过,我义父教我做事一定要有始有终,我说了要捉拿你,就一定要做到,所以,你认命吧!”
说完,许邵手上猪肉刀猛然照着苏曼当头劈下,苏曼早就视死如归,却也不闪不挡,闭上眼来,口中念念有词,表情更是坦然自若。
眼看许邵这一刀劈下,苏曼必死无疑之时,一道白练自旁边卷来,缠住了许邵的手臂。
这一下虽然不能拉得动许邵那稳如山岳的手臂,但仍然让许邵的刀停了下来:“终于肯露面了吗?我就知道,你指使人侮辱我,全是为了救他,如果他一定要死,你就不现身也不行了。”
白练的另一端,同样缠着一条手臂,洁白如雪,细嫩如玉,正是自秘道潜入怀圣寺的蒙面魔女。
苏曼看见那魔女,也吃了一惊:“圣~~小姐?”
许邵转过头去,一脸的不解:“你既有心帮我们,为什么又要救他?而且用上那么过分的话来侮辱我!”
听许邵这么一说,刀凤池等也马上明白过来,这魔女就是日间在陶三十少背上画上警告的人。
魔女见许邵提及刚才的话时露出不悦之色,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方才所见许邵那撕心裂肺般呼号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痛:“我~~我真的很抱歉,我本来以为不需要用到那种话的,但是~~~”
“但是你还是用了,你觉得我听了那样的话以后会做什么事呢?”许邵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用一只手轻轻抵住额头,因为天上乌云密布,此时寺院中光线并不充足,因此即使是站在许邵正面苏曼也看不清楚许邵的表情究竟如何,只是不知何故的突然浑身发凉的感觉,令苏曼非常的不自在。
那魔女本来就不欲使出这样的手段,这时更是非常的过意不去,手上拉得绷直的白练也松了下来:“我~~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很抱歉,但我真的希望你们不要再为难苏曼叔叔了!他是那种宁死不屈的人,如果~~~”
“如果什么?他跟我们之间的事没有关系吧?我现在要解决的是我和你之间的问题!”本来以松弛下来的白练被许邵猛地一拉,手腕一转,将那魔女扯了过来,同时将猪肉刀转到左手上,空出右手一把抓住魔女的右手手腕,沉声道:“首先我很想知道,那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那魔女开始尚因为自己有愧于心,对许邵更是满怀怜惜之情,所以态度端的是一派逆来顺受,但这时许邵语气转硬,反让她也硬气起来:“你也不用太多心,我知道的,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用不着担心泄漏的问题!”
许邵罕有地露出一丝冷笑:“因为刚才的叫骂,泄漏的问题的确不用担心了,因为已经公开了,不过,我只在今天跟刀大人说过,当时你应该是听不见的吧?”
许邵再提起刚才的叫骂,马上将魔女的硬气狠挫了一下:“我~~我当然听不见,不过我会读唇,所以就知道了那些事。”
“原来是这样的,读唇术,还真是难得呢,不过也真是不公平,你知道我的名字吧?但是我就不知道你的名字,起码也该让我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吧?”许邵提出的要求本来也算合理,但在苏曼看来却是非常无礼:“大胆!圣~~小姐的名讳是可以随便被你知道的吗?”
那魔女倒是十分坦然:“苏曼叔叔,别再叫我圣女或者小姐的了,我是你的弟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的!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的名字吧!许邵~~不,你喜欢别人叫你许邵吧?我的名字叫阿依曼,以后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了吧?还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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