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那些人也不是真想要他的命,因此是照着他的腿打的,似乎两条腿都被打折了……”冯月娘说到后来,眼里落下泪来。
冯老爷暂时并无生命之忧,但这样的伤并不是骆寻瑶能治的,她只能拿出了一小瓶用人参以及几样名贵药材配置的药丸,让冯月娘用水化了以后喂给冯老爷喝,发现冯老爷还发着烧以后,又让冯少爷用湿帕子给他擦了手脸。
冯家少爷冯征一开始对骆寻瑾有些害怕,骆寻瑶过来了以后,这份害怕倒是减少了很多,而冯月娘,她对骆寻瑾倒是并不害怕,现在更是感激了起来,借着烛光看到骆寻瑾满头大汗,因为之前跟在马车后面跑又沾满了灰尘以后,就又拿了个帕子放在装了水的碗里洗了洗,然后递给了骆寻瑾:“这位公子,你要不要擦把脸?”
骆寻瑾从小到大,不是没人关心过他,至少如今骆寻瑶就很照顾他,但骆寻瑶是妹妹,而眼前的人……
骆寻瑾红了脸,接过帕子就擦了脸,等擦了以后,却又后悔了——好好的绣了兰花的帕子,被他用来擦了脸立刻就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了!
“公子,我帮你洗一下吧,你还在再擦一遍比较好……”冯月娘迟疑地开口,她们出门的时候没带太多东西,用的帕子就是她自己做的一些小手绢,如今上面完全已经脏了,倒是在骆寻瑾脸上擦出了一道脏印子。
骆寻瑾哪里好意思?忙道:“我来我来。”
“还是我来吧……”
“大哥,冯小姐,你们别争了,小心别洒了那碗水。”骆寻瑶笑着制止了他们的行为,也许正是为了应和她的话,马车震了震,那碗水即便很浅,最后还是溅出了不少。
骆寻瑾果然不敢争了,一张脸却更红了,只是这一幕骆寻瑶虽然注意到了,冯月娘和她哥哥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注意力,现在全在重伤昏迷的冯老爷身上。
骆寻瑶的药是好药,还是宫里的御医配的,但毕竟不是神药,因此冯老爷依然昏迷着,也就是脸色好了些,而冯月娘这时候倒是想起了别的:“你们是要去京城吗?”
“是的,我们要去京城报官。”骆寻瑶开口,如今这条路就是通往京城的官道,也亏得是官道道路平坦,冯老爷又躺在厚厚的被子上,才没有太过颠簸影响到他的伤势。
“我们也要去京城,我要到京城找大夫给我爹治病,然后就去报官。”冯月娘坚定地开口。
“月……月娘,都说官官相护,我们去报官……会不会出事?”冯征担忧地问道。
“少爷,老爷都这样了,不报官我们就什么都没了……老奴就算撞死在府衙门口,也一定要让骆家人受到惩罚!”冯管家开口,他年纪不小了,妻儿都死在了战乱里,多亏冯家收留才活了下来,因此将冯家看的比自己都重。
“冯管家,这样的话你不能再说!大哥,就算骆家再厉害,总有让我们说理的地方……现在我们自己的家都不敢住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坏蛋逍遥!”冯月娘坚定地开口,她在不久前还是一个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少女,现在却已经不得不快速地成长了起来。
“冯小姐说的好!”骆寻瑾的话里有着淡淡的欣赏:“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报官。”害的冯家出事的是他大伯,他不管怎么样都该照顾好眼前的老弱。
“好,我们一起去报官!骆家欺人太甚了,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冯月娘开口,又道:“这位公子,你知道京城除了京兆府还能去哪里报官吗?那骆寻文有个弟弟骆寻瑾是京兆少尹,到了那里我们就自投罗网了。”
“啊?”骆寻瑾实在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听到自己的名字,当下忍不住愣了愣。
“你不知道?你一定要小心一点,要是被骆寻瑾知道,我们别说告状了,最后说不定还要坐牢。”冯月娘苦笑了一下,之前那些到他们家里来的衙役,就是用骆寻瑾威胁他们的,还劝他们安分点不要惹大祸。
骆寻瑾尴尬到不行,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冯月娘却以为他是对京城的情况并不了解:“这位公子,你要是不知道哪里可以告状,我们就先去了京城再说吧。”
骆寻瑾连忙点了点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去京城……”
“对了,公子您怎么称呼?”冯月娘又问。
“我……我叫骆寻瑾。”骆寻瑾不好意思地开口。
冯征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这时候猛地往后一躲,差点弄灭了他身后的烛火,冯月娘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哪个骆寻瑾?”
“应该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骆寻瑾开口,实在不知道该这么说好。
骆寻瑶原本一直在看自己的大哥的好戏,不管是脸红还是尴尬,都让她忍俊不禁,但看到如今冯月娘变了又变的脸色,却知道自己一定要帮自己的大哥解释一下了:“冯小姐,我是骆寻瑶,你可能也听说过我。其实我们在京城根本不知道这里的骆氏族人的情况,平常也很少来往,就是最近觉得骆远不对劲才过来的,却没想到刚查出点什么,骆远竟然就想要对付我们杀人灭口……冯小姐,骆远那家人真的太可恶了!”骆寻瑶一边说着,一边就握住了冯月娘的手。
冯月娘的手热热,掌心还有薄茧,跟记忆中并无不同,骆寻瑶突然觉得眼眶一热。
刚才的事情,冯月娘看的很清楚,自然也知道骆寻瑾不会说谎,于是,一开始是骆寻瑾尴尬,现在就换成冯月娘尴尬了……
而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没一会儿,前面阿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少爷,我们的人来了!少爷,我们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