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喘息声,手臂似乎已经疲惫到失去了知觉,只是本能的在挥舞着业已生锈的钢刀。
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
模糊的视野中,他仿佛看到孟德在向他招手。
他恍惚看到了在谯县的年轻岁月,兄弟几个围炉喝酒,纵论天下之势。
就在他神智恍惚的那一刻,凌统手中的血迹斑斑的大刀,无情的撕碎了他眼前的美好画面。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锋利无比的刀刃,深深的砍入了夏侯憞的脖颈。
大动脉的血管被砍断,鲜血就像是寒冬里冻裂了的管子一样,呼呼的往外喷着。
那独眼的老将,身形晃了一晃,旋即栽倒于马下。
南宫内,魏延在策马狂奔,跟随在他身后的,是一千多最jing锐的荆州军。
当他的大军抵达南宫时,这里的守军早已不战而溃,魏延现在的目标就是北宫,那大火熊熊燃烧之地。
攻克北宫,他魏延便将是这洛阳之战的首功。
此刻,仅存的几千尚在抵抗的曹军,统统都集中在了北宫的龙云mén一带,南北之间的几条通道,根本没有人去守备。
魏延的人马轻易冲进了南宫,他一面派人去扑救朝堂的大火,搜寻曹cào的踪迹,一面向着龙云mén方向杀奔而去。
徐晃和他千余弟兄,正在全力应对着城下张任军的进攻,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去防备魏延。
一刻钟后,从后杀至的魏延军登上了城头,和那一千曹军绞斗在了一团。
城上的luàn战,刘封看在眼里,他知道魏延已经到了,遂命张任立刻发进强攻。
早就等得手痒难耐的张任,当即催动士卒奋勇而上。
一架架的云梯重新竖起,这一次,陷入luàn战的敌人没有更多的jing力来阻挡他们的登城,张任这员老将,身先士卒,竟是手提着大刀,第一个爬上了龙云mén。
催动着手中的钢刀,刀锋清出一片空场,两丈之内无人敢近,掩护着身后越来越多的士卒登上城池。
张任舞刀之际,jing目扫视这hunluàn的战场,蓦然瞅见luàn军一中,一名威风赫赫的敌将,正手舞着一柄开山巨斧,痛下着杀手。
那一柄开山斧硕长无比,重有百余斤,一个横扫过去,只听得辟哩啪啦之声大作,竟是将周围敌人的手中兵器尽皆斩断。
敌军之中,能使得如此重斧者,除了徐晃还有能谁。
张任的手中,已有于禁一颗人头,怎会嫌再添一笔辉煌。
他想也不想,抡起手中钢刀,生生的砍出一条血路。
相距丈许之距,张任厉喝一身,纵身一跃,身入半空之中,借着落坠之势,大刀向着徐晃呼呼劈去。
徐晃听得背后风声起,侧眼一瞅,但见敌人飞身劈至,也不回身,反手一记重斧斜抡而出。
破风之声尖锐之极,巨斧扫过之处,尘屑飞卷。
斧与刀在半空相撞,发出一声响彻城头的尖声ji鸣。
徐晃纹丝未动,而身在半空的张任,却惊觉无穷的反弹之力绵绵而来,竟是将他生生的弹了回去。
落地之际,反弹之势不减,张任直磨地三尺,强行用后跟撑地,方才勉强的落稳。
抬头之际,张任神sè中闪烁着震怖,他是万没有料到,这徐晃的力量竟然已强悍到这般地步。
“老匹夫,受死吧”
一声暴喝,徐晃步迈一动,碗口粗手的猿臂一转,那开山的巨斧便当头劈至。
张任不敢硬接,足下一点,急是向后平移一步。
轰~~
巨斧砍中地面,轰响之余,强悍的力道竟是生生的将坚固的地面劈开一道数尺深的裂隙。
张任心下愈发máo骨悚然,他实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给这般可怖的一刀砍中,岂不当中被剁成
ou泥?
思绪还未及翻滚,徐晃虎步向前一移,巨斧再度扇扫而出。
张任眉头一凝,急是用尽全身之力,大刀斜侧,yu要硬接这一斧。
锵~~
又是一击ji鸣,巨力冲击着张任的内腑,只令他气血翻滚,脚下更是无法站稳,整个人被弹开数步,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城墙上。
这是何等可怖的力量,这厮简直就不是人,而是一个大力的魔鬼。
心神震怖之时,徐晃的巨斧再次劈至。
此时,张任已是被
i至了死角,除了硬挡之外,再没有腾挪的余地。
只是这怪力的一斧下来,倘是硬生生的挡下,不把自己这身老骨头震散才怪。
正在这艰难的一刻,耳膜中陡然传入一声暴喝。
“徐晃,休得逞狂,拿命来”
目光寻声shè去,只见徐晃的背后,大将魏延疾扑而至,手中之刀挟着烈烈的劲风,向着后背破绽dong出的徐晃猛劈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