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营。
如果蒋琬误信廖化之说,以为刘封要从北面挖地道,那他就得调动大批的人力,沿着城角一线掘挖深堑,还得动用大部分的兵力,加强北城一线的防御。
刘封既然料到廖化是假戏真作,那他的目的自然就是想把自己的兵力吸引到北城一线,如此做的企图只有一个:他真正想挖地道的方向,恰恰正是东面。
“原来如此,姓刘的这厮也太……太yin险了……”
廖化费了好大劲才从蒋琬那一堆绕来绕去的分析当中寻到主线,觉悟之后,满脸的难以置信。
一步棋之下,原来竟是在为十步之后的那招棋做铺垫,人心怎能如何难测。
“公琰,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廖化口气中充满了愤怒,似乎对刘封这般玩nòng他的智商感到十分恼火。
“刘封如此嚣张,那我们正好将计就计,挫一挫他的锐气。”
蒋琬的神情渐渐兴奋起来,一个反击的计划迅的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他的计策就是让廖化继续当他的“卧底”,暗中与刘封眉来眼去,通传消息,让刘封误以为蒋琬已经上当,便开始自以为是的在东面暗挖地道。
这期间,蒋琬则不动声sè,暗中在东城一线加强警戒。
约会破城之期一到,刘封必然会提前向廖化通传消息,认为假戏真作的廖化会让蒋琬把兵马调往北城,而他刘封则可趁机从地道突入东城。
当刘封的兵马偷潜入城时,早已埋伏在此的蒋琬就可挥兵围杀,杀刘封一个措手不及,以一场大胜,狠狠的挫一挫刘封的锐气。
当天,二人商量停当,蒋琬便安排下去,将三千兵马的大多数调往城东,提前做防范的准备。
同时,为了防止刘封从两面同时挖掘地道,谨慎之下,蒋琬还命人在城北方向沿城埋下许多大缸,通过这些大缸来监听地下的情况。
两天之后,城外的刘封收到了廖化的来信。
信中的廖化声称,蒋琬对自己的诈降信以为真,已经分拨给了自己部分兵马,并让自己一同参赞军机,他正在尽量的争取赢得蒋琬的完全信任,以为不久之后的里应外合做准备。
“我们的廖元俭将军回信了,幼常,你看看吧。”
刘封将那密书递给了马谡。
“幼常,你觉得那廖化真的会按照我们所设想的那样做吗?又或者,他是真心诈降,到时却误打误撞,反而坏了我们的计划。”
刘封尚有一丝担忧,没办法,谁让曾经历史上的廖化,在司马昭灭蜀之后,姜维等后期加入的蜀汉重臣都战死之下,廖化这个早期就追随刘备的老臣,却选择苟活下去。
到底是真降还是假降,刘封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马谡淡淡一笑,形sèxiong有成竹,“其实,廖化是真诈降还是假诈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蒋琬的判断。”
“蒋琬的判断?怎么说。”刘封隐约猜到了几分。
“蒋琬此人很受孔明器重,且亦有几分机谋,试想一下,以他的智谋,对于廖化忽然来归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判断呢?”
马谡一言未尽,聪明如刘封旋即省悟。
廖化如果是假诈降,必然会如实的将刘封的计谋托出,而以蒋琬的智谋,定然会怀疑他刘封是否是故意放走廖化,借此来导演一出声东击西之计,那么这样的话,马谡的计策自然就奏效了。
但若廖化是真诈降,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蒋琬会相信吗?
不,绝不会轻信。
介时蒋琬为稳妥之见,就算不当场将廖化处斩,也会将他关押起来,或者是干脆送往雒城jiao给刘备处置。
那么,在这种威胁之下,廖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将功补过,必然会顺势将刘封的计谋道出。
故是正如马谡所言,廖化是什么想法并不重要,关键就在于蒋琬,而以蒋琬的智谋,他廖化看似有两个选择,但其实却只有假诈降一条路可走。
“幼常,你的智谋越来越见长了,了不起。”
刘封忍不住拍着他的肩膀赞道,对于这个最早跟随自己起兵,一手提拔起来的智勇双全的年轻人,刘封对他的成长充满了欣慰。
“主公先别夸我,其实我还有一件担忧,一时间还未想到应对之策。”
“什么担忧?”刘封问道。
马谡道:“那蒋琬为人谨慎,就算他中计将兵马调往东城,但对北城方面也不可能不提防,咱们想悄无声息的挖地道直通城下,只怕很难避过城中的耳目。”
马谡的担心在理,防备敌人挖地道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在城墙下埋下大缸之类的扩音物,很容易就能监听到地下的动静,更何况他们还要搞那么大一个工程。
刘封沉yín半晌,眼前忽然一亮,冷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想到了障眼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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