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可以清清楚楚的纵览敌营。
关羽在扎旱营时,先命士卒在营外支起一堵木墙,这木墙则是由一长一短两排树干组成,树干底部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在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的一排则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
如此,则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了护墙,木板上层可走动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则可存放防御武器,或供士兵休息。
营区之内,营帐均为两两相对,在营帐的周围和各营区之间都挖有排水沟,直通往营外。各营区之间的士卒都严格居于本营所在,绝没有跨营乱窜的现象,甚至每一营区内的各帐篷之间也鲜有士卒乱走动。
关羽立旱营之法,倒与刘封先前所学颇有些不同,在刘封看来,某些地方甚至比庞统的《孙子注解》上所写的立营立法还要高明。至于水营,刘封尚不及学习,但远观之亦见各营错落有致,战舰出入井然有序,外行人也能看得出其中深得兵法之妙。
光凭这安营之法,就能看出为将者有多少本事。
“关羽此人,真乃将才也。”刘封观摩良久,不禁发出一声慨叹。
身后传来脚步声,登上城头的太守刘巴。
“主公,关羽真的会中计吗,我依旧觉得,马中郎的计策太过用险。”刘巴面带忧色道。
刘封不得不承认,以刘巴的才能,在治理政务,搞屯田,抓生产这方面极为的出色,但在用兵行谋方面,却略有不足。
他缺乏的并非是机谋,而是一种谋士应有的运筹帷幄的自信,这一点与庞统相比,高下自见其分。
“关羽性格如此,他这计策拿捏的很准,我对他有信心。”
刘巴微一沉吟,又道:“我从不怀疑马中郎计策之妙,我所担心的是……”
他话到一半却不再言,言下之意似乎不便出口,但却立时被刘封会意。
“呵呵,子初是怕马谡假戏真作,借着诈降之机,趁机背弃我,是吗。”刘封点破了刘巴的顾虑。
刘巴轻咳了一声,也不再隐讳,直言道:“人心难测,何况是如此重大之事,由不得我不担心。”
刘封眉宇间流露着自信,淡淡笑道:“放心吧,我很了马谡,他是一个要干大事的,他也很清楚,谁才是能让他成大事之主。”
刘封的自信,让刘巴不再多言,他甚至有些不理解,为何眼前这位年轻的主公,会拥有如此浑若天生的自信,仿佛前途无论有多艰险渺茫,他都能坦然处之。但是,正是这种难以理解的自信,却又让他情不自禁的为之所折服。
感慨之际,一名斥候匆匆的奔上城头,慌张道:“启禀主公,我军运粮队被敌人突袭,四百辆粮车尽数被烧毁。”
这一消息,令左右的士卒无不为之悚然。
而此时的刘封,嘴角竟是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回视刘巴一眼,二人会心一笑。
刘封转身遥视敌营,喃喃冷笑道:“第二环已经成功,好戏就要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