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不太、不太习惯而已。”安平公主的目光游移不定。
“听风阁的嬷嬷、宫女、太监不是都跟了去?难不成不在皇城中,没了几位娘娘的弹压,觉得皇姐好性儿就欺主不成?”秦康乐的眉毛挑了挑。
“没有、没有、没有。”安平公主扭着帕子,满脸焦急。
“皇姐,咱们一块儿长大,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般状态,就是俢仪娘娘岂不是也心疼?”
“我的脸色很差吗?”
“如果很好,我会问你吗?”
安平公主的眼圈红了,低着头。
秦康乐没逼她,默默的喝茶,心中有了些计较,恐怕是驸马有问题:“你们都下去吧。”
“是。”双翠还有安平公主身边的珍珠、琥珀也都一福身下去了。
秦康乐心中就有不快,无论是双翠还是双巧,没自己的示意任何人吩咐都不会离开自己半步,如今珍珠琥珀连看一眼安平公主都没有,直接听从自己的吩咐,真是两个软包子。
“三皇妹,驸马他、驸马他……”安平公主伏案而哭。
“皇姐,慢慢说。”
安平公主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悲声,道:“原本我不指望有大皇姐那样的福气,可以和驸马琴瑟和鸣,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他、他……他竟然已有外室,还有了一个儿子。”
秦康乐当即就砸了手中的茶杯,怒道:“岂有此理。”
安平公主吓了一哆嗦。
“他同你说的?”
“是,人现在在公主府。”
“欺君罔上。”秦康乐气得恨不得现在就拿剑宰了安平驸马:“怎么不告诉父皇?”
“贤妃娘娘说,驸马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养好了,一样孝顺我。”
“放屁。”秦康乐暴跳如雷,脏话都骂出来了,可见有多恼恨。
“这些也算不得什么,谁没有年少轻狂时,我原本以为,有了便有了,养着也就算了,没想到、没想到……”
“他还做了什么。”
“他喝酒打人。”安平放声大哭。
秦康乐坐到椅子上,没声了,似乎刚刚发火儿的不是她,整个人都变得平和不已,不但如此,脸上还微微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影儿,端庄得紧。
也许是小动物的天生直觉苏醒了,安平公主止住悲声,抽抽搭搭,只觉得背后阴风刮过,不敢在继续哭泣。
“那些宫女太监怎么没拦着?”秦康乐笑吟吟的。
“驸马每次都让他们出去,而且也不单单是喝酒。”说道这里,安平的脸色更加苍白。
如果是别人也许猜不到,但是想起前世新闻中的性/虐、待等等,秦康乐瞬间秒懂,好啊,好一个珹王,好一个贤妃,还想当太子!没怎么样呢就开始坑我们姐妹,真要是翌日了,别说自己得罪过贤妃,就是没得罪过恐怕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不会喊人么?”
“府中之人都是贤妃娘娘安排的。”
“哦。”秦康乐站起身,来到安平公主近前,拉着她的手,将衣袖上翻,上面几块青紫,秦康乐笑的越发温柔:“没同父皇说,是担心俢仪娘娘难做,是么?”
“你是知道的,母嫔本就不受父皇宠爱,能有今日,多亏贵妃娘娘照拂,如今我的婚事偏又是珹王牵的线,我、我、我……”
“皇姐不用说了,我懂皇姐的顾虑,便是你今日告驸马一状,他终究是你的驸马,又有珹王兄的面子,俢仪娘娘虽然是正二品的嫔位,总不如贤妃娘娘的一品妃位。”
“是。”
“皇姐怕是要在委屈些日子,我想想怎么找一个好机会教训教训驸马。”
“三皇妹,这……”
“我办事,你放心,不用你做什么,我安排就是,只是这些日子还要委屈皇姐。”
“能同你说说,我已经畅快许多,日子也就这样吧,他爱怎样就怎样。”安平公主竟是一种绝望的样子。
“皇姐,你是公主,金枝玉叶,只要将俢仪娘娘安排妥当,你没了后顾之忧,谁又能耐你何?”
“我……”安平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沉寂下:“他是王爵。”
“论品级王爵与公主都是正一品,也都是父皇的骨肉。”
“可是……”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我来想办法。”
“嗯。”安平公主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晚上秦康乐难得的失眠了,睡眠对她很重要,她很少让自己晚上想事情,因此失眠的时候不多,但是这天晚上是真失眠了,因为安平公主夫妇的事情。
秦康乐想过那个天下至尊的位置,甚至下意识的挖了不少皇帝的墙角,在军营中威望极高,但是她一直都没下定决心,她知道九五之尊有多重要,一旦做上那个位置,眼界就不能在计较在个人得失以及单纯的善恶之上,要有大局观,为黎民百姓,天下苍生谋求福利,这个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如此大的责任,秦康乐不敢随便抢下来,所以她一直虽然有觊觎之心,却没有完全下定决心,也曾暗暗考察过诸位皇子,想过做一回太平公主那样的镇国公主,可是今天的事情却如当头棒喝。
就算她想做个镇国公主,又是否有兄弟有那武则天的胸怀,武则天是太平公主的母亲,让她监国,这个可以,那么自己的兄弟呢?
想到太平公主的下场,李隆基的做法,秦康乐竟是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真是糊涂了,权力之争从来就是你死我活,自己想退一步的想法绝对要不得,如今已然是这个光景,就由不得她有任何退缩,单单看安平公主的遭遇便知道命运握在别人手中的下场是如何。把自己的命运给予给别人的品性,这件事绝对不能干,秦康乐彻底下了决心,不成功便成仁,一定要抢到那至尊的位置。
下定了决心的秦康乐就开始琢磨坑安平驸马,没等秦康乐想到方法呢,皇帝这边有了新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