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释重负,便没了异议。
这个时候,所有人齐齐看向了御座上的曹彻,却又几乎齐齐一滞。
“我来!”片刻沉寂后,司马进达主动持械上前。
“我亦可为之。”有一人主动上前,却居然刚刚去接司马化达时还有些看不起对方的令狐行。
张虔达见状莫名有些慌乱,也主动向前:“杀之如杀一条狗,何须在意?”
说着,这三人便在赵行密等人的复杂目光中越过其余人等,然后白刃环绕御座,真气凝结,三人也相互交换眼神,便要动手。
到了这个时候,出乎意料,曹彻反而没了那些计较,其人沉默了一下,开口来言:“皇帝有皇帝的死法,我不能被乱刃所伤,也不能流血到地上……”
“这个简单。”司马化达干脆打断对方。“用白绫。”
“不能用鸩酒吗?”曹彻继续讨价还价。“我看太医正也在。”
司马进达等人扭头去看司马化达。
后者如何不晓得利害,直接挥手催促:“不要中了他的缓兵之计,真以为他是真情流露呢?!速速动手!”
赵行密醒悟,也终于不顾一切向前,他的刀子插在案上,再加上不愿意直接动手,却是干脆直接运行真气,捉住了对方一只手按在了案上。旁边令狐行见到,有样学样,立即抓住了曹彻另外一只手。
两边被人扯住,视野开阔,曹彻目光扫过在场几人,心中一动:“三马食曹!竟在于此!”
这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最近的张虔达更是毫不犹豫,挺刀便刺。
孰料,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三马食槽之旧梦,曹彻当次生死之际,反而努力调出一股真气,张虔达是唯一没有调度真气的,一刀下去,居然只入对方胸口皮肉。
不过,与此同时,一旁司马进达却见机的快,弃刀拔出自己脚踝绑着的金锥,然后只往对方脖颈里一插,便轻易插入半个金锥。
而也就是这么一插,下方那股真气陡然一缩,张虔达手中白刃也刺入对方胸口。
接着,一人拔刀,一人抽刺,两人撒手,曹彻胸口脖颈齐齐喷溅出血液来,激的整个御座、御案,外加四个动手的人全身是血。
这还不算。
曹彻心口、脖颈既破开,疼痛难耐,但莫忘了,他曾靠着皇帝之位摸到宗师境地,此时重创之下,身体本能发作,丹田那里居然还有真气在一股股的按照身体本能去遮护伤口,可惜他这些年荒废修为不说,把天下折腾这个样子,也不可能真的有什么深厚地气来护体……结果就是,真气断断续续来遮护他,他本人则反反复复遭受血液喷溅和伤口崩裂之疼痛,以至于在御座御案中反复挣扎挪动,血也溅的到处都是,几次想喊,脖颈那里也不知道断了几根管子,血液呛入,根本也嚎不起来。
<div class="contentadv"> 周围人见到,并无人上前帮助了结,只是躲闪逃避,但还是不免溅了一身血。
最后,折腾了一刻钟,其人方才渐渐失了力气,只勉强躺在御座上,奋力喘了几口气,却依旧是被自己血水呛到,而这次艰难咳嗽之后,便再无了声息。
杀个人弄成这个样子,大家都有些烦躁。
但也只是烦躁,毕竟大家都是战场上经历过的,没有几个人觉得这有什么说法。
更不要说,过了片刻,符宝郎牛方盛与中书舍人封常便一起回来,带来了“皇后旨意”。
两个人进来,看到满地血渍和躺在御座血泊中不动的男子,心下一惊,居然一时间没有开口。
“是请赵王登基吗?”司马化达见状不由不耐,直接扶剑上前询问。
“是。”可能是宰相子弟出身见识的多,牛方盛第一个回过神来。“是立赵王……赵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