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阵骚动。
而张行没有顾忌,继续宣告了下去:“而且兵团布置就以眼下军势顺势而为,不再做多余调度。至于分兵后,大军团速速往将陵去,沿途汇集其余兵马,就以为魏、陈、窦三位为主,而我与这七营就守在此处,不做运动……理由很简单,白横秋有实力追击我们到海边,逃是没用的,我们的真气大军阵与伏龙印能抗住他就扛住,扛不住就扛不住,没必要一步步后退,自露破绽。”
周围骚动愈甚。
“安静!”张行用上真气,大声呵斥,而周边果然再度安静下来。“马分管和徐大郎立即依照此令去做文书计划,我现在布置几条额外军令,有的需要文书记录。”
几名文书颤颤巍巍打开纸笔,开始记录。
“第一,伍大头领留在此处,听我直接调遣使用……但马上要出发,去做配合侦查;
“第二,予以李枢、杜破阵、白有思,包括魏、陈、窦三人组,对应行台、总管州郡的专任以及独立行军之权;
“第三,各处清点物资,点查兵员,严防逃兵。”
“第四……”话到这里,张行顿了一顿。“第四,发布文告,要求各处地方官吏、百姓收拢壮丁,建立城防,储藏物资,小心兵灾,同时,要求河北各处地方,速速展开督促春耕事宜,切不可因为得了黎阳仓的存粮就耽误生产,使灾祸延续。”
原本凛然的周围人明显愣住。
“就是这样了。”张行环顾四面。“现在谁想到什么措施与事物,可以与我、雄天王、马分管、徐大头领做言语……伍大头领即刻出发吧!”
伍惊风怔了一下,点点头,直接在众人的目送下走出大帐,腾空而起,一直到此时,中军大帐内的众人方才回过神一般,轰然启动。
张行安静的坐了下来,心跳慢慢缓了下来。
就在这个夜晚,当河北局势陡然反复,黜龙帮陷入到了可能是建帮以来第二次生死局的时候,相隔千里的淮上,寿春对岸的军营内,杜破阵根本不晓得,自己的命运此时正在两可之中。
或许最终这场淮上对决还要另有胜负,但此时此刻,就在杜破阵大营旁的一座小山上,确确实实出现了两位可以轻易更改战局的人,而且其中一位立场鲜明,随时可以让杜破阵身死军败。
“曹中丞不动手吗?”金戈夫子张伯凤从军营上收起目光,看向了身侧面色苍白、神情明显颓唐的一人,而这人赫然是红山大会后失踪的当曹皇叔曹林。
暮色中,曹林闻得言语,按住胸口,缓缓摇头:“承蒙张老将军救命之恩,我没有什么可遮掩的……我既偷生至此,自然有所求,若是现在动手,成败不说,万一折在这里,却是平白失了最后作为的机会。”
张伯凤点点头,复又摇头:“倒不是存心救你,是你自家脱离了那两位的追击,河南道旁相逢罢了……不过,我也的确好奇,你此去江东,到底还能有什么作为?真能将那位圣人带回来吗?眼下局势,大魏果然还有救?”
曹林喘了两口气,望头顶繁星来言:“尽人事,对得起先帝便可,将来成败,我反正是看不到了,也不在乎……求个心安。”
张伯凤点点头:“那我们一起渡河南下?我再扶你一程。”
“不必了,生死有命。”曹林缓缓摇头以对。“张老将军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也不想耽误老将军,剩下的路本有偏转,老将军自去,我且顺河而下好了。”
张伯凤看了看对方,晓得对方不想让自己看到江都丑态,便点点头,然后脚下真气浮动,将他缓缓托起,随即,这位大宗师在半空中朝曹林拱手一礼,便往淮河对岸而去了。
曹林目送对方离开,眼见着对方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方才缓缓还了一礼,然后转身慢慢运转真气,顺着河流摇摇欲坠往下游飞去。
行了数里,因为目标本在东南江都,其人本能便往河上飞去,然而,真气鼓动,托着这位受伤严重的大宗师来到淮河正上方时,他却忽然觉得脚下一滑,几乎不能维持,也是骇然一时,只以为自己伤势到了极限,然后赶紧折返。
不过,随着他顺流而下,在河道上空左右尝试,很快便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倒不是他伤势加重到连御空而行都做不到,而是一旦来到淮河上空中央,周遭便真气紊乱,让受了重伤的他无法维持。
“是哪位至尊在戏耍自己吗?还是地气分野,天然引动真气,自己受伤不能为?”曹林立在淮河北岸,心中陷入到了某种绝望。“临死之前,甚至无法到东都将齐王扶持上位吗?大魏果然是要亡了吗?!”
一阵南风吹来,似乎在回答曹林的种种疑问,让他不要再痴心妄想,但似乎又像是什么指引一般,曹皇叔顺着来风吹扭了下头,看向了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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