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如果只是仅凭一面之缘,未免太牵强。
“你的绷带今天就可以帮你拆掉,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现在是需要阳光的照射,不能一味的靠药物恢复,而且……只要你不做剧烈运动,今天,今天就可以考虑让你下床。”
陆寒还能说什么,飞快的点头,现在只要能离开这间屋子,让他干什么都行!在这里呆了一周的时间,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了,并且……他能清楚的闻到自己身上有股臭烘烘的汗馊味,熏得恶心,虽然每天都有爱丽丝帮他擦拭身体,但昨天晚上都出那么多汗,而且衣服也没换过,他早就想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了。
弗兰克这次说到做到,他对爱丽丝使了个眼色,小姑娘立刻点头,开始替陆寒拆着厚厚的绷带。
拆绷带又是一股钻心的疼,但陆寒没怎么哼气,只是咬着牙,狠狠皱着眉。
弗兰克赶紧停手,小心翼翼的问:“要不……给你打一针吗啡?”
“不用!”吗啡虽然会减缓疼痛,但也会让神经与反应变得缓慢,他不想自己忘记这种疼痛,他想要记得。
看到陆寒如此坚毅的表情,弗兰克嘴唇动动,没再说话,继续跟爱丽丝一起拆着绷带。
绷带终于全揭开了,胳膊上的咬伤已基本愈合,但是触目惊心的还是有三颗豁口,而伤痕的地方皮肉嫩红嫩红的,和别的地方颜色有很大不一样。
陆寒兴奋极了,他试着挥舞了一下左臂,还有些疼,但已经不妨碍他做一些基本动作,他立刻激动的跳下床,一周的修养,让他觉得身体快要生锈了,他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地上做了是个俯卧撑,挥了十来个空拳。
“陆寒先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身体现在处于非常微妙的状态,虽然看上去是康复了,但其实是靠着瑞克先生的药物,所以……如果你再这样做剧烈运动的话,我不敢保证还会让你继续接受治疗。”
陆寒吓得一激灵,他可不想再打那个针剂了,赶紧笑嘻嘻的说:“弗兰克医生,我知道了,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一定会好好养伤。”
弗兰克没说话,托了托眼镜,然后径直的离开房间。
爱丽丝正顿着整理着那些绷带,陆寒则迅速的窜到卫生间,放开热水,然后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一周没洗澡,他恨不得将一层皮都搓下来。
洗完澡之后,他感觉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连身体都轻了几分。
“先生,您的衣服给您准备好了。”
是爱丽丝,陆寒忽然有些喜欢这个懂事的小丫头,起码在自己最困难的这段时间,是她一直照顾自己。
从卫生间出来,并没有看到爱丽丝,床上整齐的放置着一套西装,皮鞋也是亮皮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等穿上衣服之后,陆寒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看,除了头发与胡子略长外,整个人还是挺精神的,而且经过了这一次大病初愈后,他能感觉到自己从气质上发生了一些改变,但他说不上来,也许是眼神更加稳重,从性情上沉淀了不少。
把胡子刮干净,陆寒才走出房间。
刚推开门,陆寒惊讶的发现右手边竟然站着一个高大的黑人,他真的很高,接近两米的身材,虎背熊腰,简直像一座山,他年纪有四十岁左右,但并没有丝毫显老的痕迹,一双眼更是极为有神。
这黑人很有礼貌,他点点头,算是行礼。
“您好,我是瑞克先生的私人保镖,您可以叫我辛格斯。”他声音很憨,甚至发闷,这一点倒与他身材相仿。
陆寒点点头,问:“你的主人已经回来了吗?”
“是的。”
“那带我去见他。”他早就有一肚子问题想问李锐浩了,现在听他回来,早就憋不住了。
辛格斯没回答,也没点头,直接朝后转身,沿着这条长长的走廊前行,陆寒赶紧跟上。
这条通道很长,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棕红色毛毯,上面印着抽象风格的图案,而两边的墙壁上则是灰棕色的,偏向典雅的色彩,顶灯很多,而且是全开着,自然让走廊的光线非常充足,墙壁上还不时挂着一幅幅风格迥异的油画,有种西西里风景的浓艳风格,非常漂亮。
将家里装饰的如此富丽堂皇,而且还舍得花那么多钱给自己治病,不用说,这个李锐浩一定是非常有钱。
陆寒现在有点好奇他究竟是干什么生意的?
石油?电子?还是银行?
在走过长长的走廊之后,出现了一个朝下与朝上的楼梯,辛格斯径直朝上走去,这木梯造型非常特别,取材是整个一大块圆形木板,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上面还清晰的可以看到树的年轮。
再往上应该是三楼,其实他也不确定,之所以这么认为,是他在认为自己住的那个房间是二楼的基础上得出的结论,但事实上,他对这栋房子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是在奥兰多,他本来还想着能遇见孙丹妮跟小龟,但一路上他只遇见了几个女仆打扮的佣人,就连弗兰克跟爱丽丝也不见了人影。
又上了一层楼,陆寒简直要崩溃了,这个李锐浩家里需不需要这么大!他想问辛格斯,但是这个黑块头一直拉着脸,表情看不出悲喜,最后他也懒得发话,就这么跟在他后头。
等到了五层楼的时候,辛格斯停在一个红木大门的门口,这种门是朝外凸出许多小方格,很正式的那种,大门紧闭,辛格斯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是李锐浩的声音,只是他说的是英语。
辛格斯不动了,用眼神示意陆寒自己进去。
陆寒稍稍提了一口气,这才走上前转动门把手,推开了这扇略显庄重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