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风声如泣如诉,仿佛天地都在呜咽,声势非!常惊人。
这场季风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才歇停,邱碧琼与谢杏芳二人却趁机囫囵睡上一觉。当风停云散、皎洁月光重临这片土地时,大地处于一片短暂沉静,豹吼声在草甸另一端突兀响起,躁动不安的牦牛群与藏羚羊们四散惊逃。
那头怪物竟然也躲避在这!
丁文只见这只怪物骑在一头成年的野牦牛背上,而那头野牦牛战战不动,只能望向离去的同伴们,无助地“哞哞哞”叫着。这番动静让邱碧琼与谢杏芳从睡梦中惊醒,她们俩乍一睁便见到如此怪异的情形,不禁地脱口尖叫。
到了这个时候躲避无用,由于那把手枪丢失在雪坡上,丁文挺身而出时只得掣出匕首,直盯着对方一举一动。
可这头人形豹身的怪物轻蔑地瞟来一眼,右手的利爪往下一插,轻易插进野牦牛的颈处。鲜血顿时激喷,溅射在它那银白绒毛上,它抓起一块皮肉直接放在嘴中大嚼,这举动残忍而霸气,仿佛在显示它才是这片领土的主宰。而这头野牦牛只能干痛叫,连翻甩或逃生的勇气都失去了。
若非看清它身上的条纹,丁文真以为它是长毛怪人中的一员。邱碧琼与谢杏芳爬将起来,一左一右站到丁文身旁,谢杏芳念起半生不熟的密宗经诵,邱碧琼却说即使要死也死在一块,说得矢志不移。
丁文皱了皱眉·对付这只凶物已不可力敌,倒不如另辟蹊径,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瓶蚁酒,绝断地拧开瓶盖。此次西来,嘟嘟和小狼是硬实力,青藤之果与蚁酒是丁文的底牌·在雪域高原时常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奇效。拧开了瓶盖,丁文对着瓶口仰头喝上一小口·将酒含在嘴里·然后对着怪物长长呵出酒气。
酒香格外诱人。
骑在野牦牛背上的怪物停顿了大嚼大咽,闪烁出蓝宝石般的目光,也直愣愣地望来,酒香让它的贪婪而好奇本性毕显无遗。丁文又喝下第二小口,这时的怪物终于有些意动了,它站立到野牦牛背上。
怪物直立起来后,称得上身材魁梧·长年野外生活让它显得健硕、凶猛。当它看到丁文喝着如此香喷喷的东西却又无恙·开始跃跃欲试,不过神情警惕,目光审慎。
忽然一道白色残影划动,动作快捷且直接,抢走丁文手中的蚁酒不费一点周章,当丁文握住矿泉水瓶的手空荡荡时候,怪物已回到野牦牛背上·对蚁酒浅尝辄止。
“嘿,小样,只要你能尝下第一口,就绝对没办法拒绝第二口。”丁文对珍藏在空间中的蚁酒有着绝对信心,但脊梁还是生出阵阵凉意,假如怪物奔杀而至的话,自己绝无还手之力,暗道好险一.
谢杏芳停止了诵念·与邱碧琼专注地观察着怪物。她们俩在路上一直嘀咕,说丁文忒小气·怎么每回只让她们俩抿一小口蚁酒呢?邱碧琼虽对蚁酒的效用有所耳闻,毕竟没有亲身经历或者亲眼目睹过,也怀着半信半疑的心。
喝下了整瓶蚁酒,怪物似乎还未尽兴,目光闪烁,向丁文望来。邱碧琼与谢杏芳怵而躲到丁文背后,正瑟瑟发抖。丁文相信,尽管这只豹身人头怪物体质异禀,绝抵御不了蚁酒的副作用,就看它能坚持多久时间。
“吼~~~”
怪物突然仰头长吼一声,吼声远播,既显得中气十足,又显得野性十足。仅仅片刻功夫,其身躯开始摇晃,并不时重重地甩了甩头,大张阔嘴吼叫着,一声紧一声,一声高一声,正发泄着无边怒火。
蚁酒的副作用开始起反应,而且青红之醇绵长,绝非一时半刻而消。这不仅是个逃生机会,也许可伺机解决掉这只怪物。然而紧接着一幕让丁文目瞪口呆,怪物身子往后一个空翻,双爪插进这头野牦牛的后脊背,竟迫不及待去“宠幸”这头野牦牛。
怪物兽性大发了。
“呃,还好这头野牦牛是母的,而且还是现成。
怪物亢奋的兽吼声与野牦牛委曲的叫声,在草甸交织在一块,让草甸似乎变得和谐了,但丁文不能在这当观众不是,当机立断退走。邱碧琼和谢杏芳皆面色酡红,二人皆忍耐不住而笑出声来。丁文说,不知能留给多少时间,如果不能再走出这头怪物的领地,到时只能承受它的无边怒火。
奔跑,为了逃命而奔跑。
同样的蚁酒,再佐以青藤之果,却会发挥出不同凡响的效果,此时丁文三人若去参加马拉松长跑,摘得桂冠估计不成问题。草甸中的异样交响曲渐渐不可闻,寂静荒原上回响着丁文三人急促的脚步声与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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