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颇为风雅。拿出一罐铁观音先侯姓老人品鉴,不想这正搔中他的痒处。他从罐内抓出一小把,置茶叶于掌心细观茶色,然后放于鼻端闻了闻,说这茶可以,应该是秋茶。
墩厚的老人谈到茶,头头是道。清明茶嫩绿,茶色碧绿,茶香浓馥,却不耐泡;秋茶正如四季秋收冬藏,茶香隽永,若茶色依旧碧透肯定被做色过了,有茶纤属于正常,这泡茶应是铁观音中上品。
在侯姓老人面前就不敢献丑了,还是由老人家亲自斟泡,他说第一泡时间掌握在50秒左右。果见出手娴熟,泡出的茶香更胜一筹,比起自己过淡过苦,侯姓老人掌握火候相当准确。
由茶聊及蓝子,侯姓老人不感叹说,当时蓝子还在治病的时候,看姑娘长得很标致,他的孙子可十分意动,没想到她竟是这方富庶之乡人氏。
说来蓝子忒任性,早该打电话支一声,现在这个局面该如何是好?
“侯大伯,你是蓝子的救命恩人,我们真不知如何报答。”
侯姓老人直囔:“这话就见外了。”
大厅传来蓝子逗弄小伢伢的笑声,也引来茶室一顿惬意地笑。
蓝子抱着小伢伢步进茶室,便问起那株兰花。这株兰花即使随老爷推辞,还是被冰棍女要走,蓝子气鼓鼓说冰棍女不是好东西,显而易见仍对冰棍女成见很深。
虽然这不是蓝子一向的行事风格,以往很少当着人前去评论别人是非,这一点深受母亲喜爱。也许经此一劫,蓝子的性格变得偏激些,但她能平安归来就好了。
听说蓝子回家,父亲和泡泡、小琳片刻间赶来。泡泡那双死鱼般的大眼溜来扫去,他边啧啧说蓝子兄弟更俊咧,直看得蓝子略见羞涩。父亲只望了蓝子一眼,经介绍侯姓老人是蓝子救命恩人,显得十分热情。
小伢伢从蓝子膝盖上滑落在地,一溜烟跑出茶室,想必有段时间没相处,对蓝子感到生份了。不过也奇怪,蓝子对泡泡并不陌生,按往常脾性应该出气地给予一捶,谁让这家伙眼睛不安份。
“蓝子刚回来也累了,小琳你带她上楼洗涮去。”
丁文才发觉自己话有语病,蓝子对于这个家应该比小琳更熟悉,可蓝子却欣然前往。侯姓老人说,蓝子因为经历那场大风大潮,医生诊断说,她还犯有间歇性失忆症,这病才刚刚有了起色就急着回桑家坞,从昨天下午坐大巴转车到现在,恐怕精神还有些恍惚,受不得刺激。
递来的几份病历是家县城公立医院,由于医生的字潦草,内容让人看得不甚明白,但每份病历累成一摞,倒看出侯家人实诚。
父亲一听,打发泡泡与咱带着侯姓老人先在鱼庄安顿。恰好,也要拿着这些病历前去请教楚阿叔。
在鱼庄登记入住的时候,冰棍女刚刚招聘的前台服务员不象话,非得登记入住人员的本人身份证。可侯大伯急着赶车,一时忘了带身份证。泡泡这下发火了,非得闹到林静那儿才罢休。
“怎么回事?”
林静轻松一笑,当着侯大伯面只是道歉,可当泡泡领着侯大伯安排入住,被林静拉进办公室里,林静才说这是小玉的主意。
小玉?蓝子平安回来,这是天幸,她怎么能这样?只觉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脑门,恨不得马上回家质问。
林静说木兰出现的地点,按常理的话应该先回家,可怎么就在鱼庄门口碰个正着呢?林静调出相逢时的监控录像,不无调侃地问:一对劫后重逢的爱人,虽不致于当众热烈拥吻,也应该喜极而泣吧?女人的高兴或者悲伤,当言语无法表达的时候,眼泪是必不可少。
林静与小玉闺中密友,这等说法过于牵强,何须闲坐听?依现代科技的手段,证实此女就蓝子再简单不过,只须经过dna鉴定就可。
气冲冲地刚刚走出林静的办公室,却恰好被泡泡强行拖走。
在兰琳鱼坊里坐着父母亲和二舅,三人都愁眉苦脸,摆在面前的问题十分头疼,可谓左右不是人。暂且不论面子,一位是“红线系脚”的原配、另一位身怀着丁家后代。蓝子的突然回来,当真让双亲和大舅不得其解。
“自小到大,你就是个惹祸精,从来没让我和你爸省过心。”
“姐,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现在瞎插手三人中间也不是个事,且听小文自己怎么想?”
“蓝子,我的心里只有蓝子。”在母亲面前已不必再掩掩藏藏。
“可这对小玉公平吗?你给我们想清楚点,我们给你几天时间。”母亲很不满很快就此下定论,父亲和大舅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拖,是一个解决的办法么?迫在眉睫的事情,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第二五三章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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