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住得可舒坦,没想到陈年旧疾再没发作,我的这病可比鸟儿们灵,一出状况我就知道。”
“你们身体康健、老当益壮才是我们之福。”丁文远远答话。叶老这一代的老科技工作者,不象某些声名鹊起的专家、教授们,他们默默无闻,专心致志于各自领域研究和引导,所出的成果无不是全社会的效益。
“你们瞧,小皮猴来了。”叶振捷揶揄地说,把丁文引荐给这些人。
丁文向一行人介绍了桑家坞的现状,最后指向笔架岛,把自己潜入大巷搜寻桑木兰,说成被海水卷入大巷,由于海豚相救才捡回一条命,而笔架岛底下的孔dòng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兴趣。邱碧琼跟在最后,却听得惊心动魄。
这些新物种就藏在眼皮底下,叶振捷、汝南、莫有栋等人皆诧异,听到孔dòng成为天然的孵化基地,叶振捷、汝南更喜不自禁,恨不得立刻亲身潜入大巷看个空间。
“老程,这次科考由你主持,是否向科工委联名报告?”
老程叫程烁金,是我国生物领域研究的带头人之一,说话份量之重可想而知。但他虽老并糊涂,问丁文几个疑问后,指着丁文哈哈大笑说,老叶的徒孙在糊nòng人,明明自己仗着海豚帮助,把底下都探得差不多。
呃......
丁文只好改口说怕家人和叶老担心,其实底下象个大mí宫,非常危险,根本谈不上探得差不多,毕竟自己人单力薄,买不起许多高科技设备,更何况又怕泄lù出去。
“那好,咱们把这次科考等同于探索三江源,但绝不对外宣布成果。”程烁今一锤定音,为探索笔架岛下孔dòng的科考定xìng,可定xìng为如此高度的科考,让在场诸人都感意外。
丁文之所以把新生物带回,是想借助众力把笔架岛下的孔dòng全探个明白,他对桑木兰的存亡仍抱一丝幻想。为了寻找桑木兰连自己生死不顾,何在乎一些秘密的暴lù?
一行人回到孵化基地,关进1号楼的会议室内开起讨论会,邱碧琼临时充当招待员角sè。九个新物种,经幻灯片播映,各有新的命名,丁文指着新物种回忆在哪儿取得,细致解说。在场人都听得十分专注,叶振捷和程烁金时不时低声jiāo流,对这样的新发现极为振奋。
当丁文说笔架岛下的孔dòng不仅是天然鱼库,还可能是海洋生物的宝库,里面有罕见的藻类微生物,由于上回不便携带,而且海豚已经回归大海,只好作罢。叶振捷直接问什么形态,丁文只好重新描述一番,顿时会议室里陷入一片短暂寂静,接着叶振捷与程烁金同时高声大笑。
这时,鱼人部落前来采风的摄影师向邱碧琼打来电话,说在滩涂拍到黑脸琵鹭和黑嘴鸥,还在山坳子水库抓拍到一对鸳鸯鸟,并发来彩信为证。邱碧琼把彩信给丁文看了,那神情比发现什么新物种还兴奋。
“小文,有什么喜事?”
“一些鸟类的图片。”丁文把手机递给叶振捷。叶振捷看了不禁“咦”一声,又与程烁金低声讨论起来。
当丁文解说结束后,会议室内的电灯亮起,开始一番讨论。
叶振捷让丁文单独出了会议室,少有严肃神情问,如果把笔架岛附近百里的海域划为全天候禁渔区和海鸟保护区,桑家坞村民们能否接受?丁文立刻想到桑chun他们的拉网渔场,坚决地表示这个不成问题,还当着叶振捷的面打电话给桑chun,让他近日撤消拉网渔场。叶振捷欣慰地点头,当环境保护、野生动植物保护与发展冲突时,许多地方至今还没找到妥善的解决办法,而桑家坞发展之路非常独特,似乎有自己的一套。
丁文的底气来自洪荒石,而且养殖场的第一期已经投产放苗。
“那好,咱们今晚好好款待他们,就当这是笔架岛科考的动员令。”
看来,今晚常大厨师又要大出风头了。
当风把云裁成一朵朵,在夕阳下镀上一片金黄,桑家坞的傍晚并不安静。
海鸟们的光临如乍然降临的天使,唧唧喳喳的声音在晚风中传送。从养殖场围垦暮归的乡亲们发现,有的海鸟竟大摇大摆走在马路上,一见人类近前,才扑楞楞地纷飞。
涨cháo了,有些风。
海面送来cháo湿的风,吹在身上,凉爽过后,残留一种cháo湿仍粘乎乎的。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群又一群的海鸟此际漂浮在水面,随bo浮动,那种悠闲就是天簌,自然而然。
这一幕让人心生宁静,仿佛尘嚣一下子飘远了。
丁文从笔架岛接回父母,而邱碧琼少有勇气地出现在丁文父母面前,给丁母的印象是这姑娘长得标致。
快到老渡头,远远可望见三nǎinǎi。
这样的热闹自然少不了三nǎinǎi,她一边手拄着拐杖,一边手拉桑良的孩子,估计在老河道桥上看个饱。
“三nǎinǎi,你们怎么在桥上?”
“看海鸟呀。哟,这哪来的闺nv?”三nǎinǎi眼神不错,笑开了脸上的皱纹,lù出为数不多的牙齿,却笑得那么慈祥。
“小文的同学,和你一样来观看海鸟的,我现在扶你回家,别让海风吹出máo病。”丁母搀住三nǎinǎi,邱碧琼牵住瑟缩的桑良孩子。
三nǎinǎi爱找人攀谈,尤其对于母亲和小姨,总会扯个没完没了,父亲跟在身后只得干着急。到了小区前总算碰到桑良的老婆,便把三nǎinǎi和她的儿子送还后,才急匆匆前往鱼庄。